江辞云的下巴磕在我肩窝子上,含糊不清地说:“你,是我的。”他温柔地吻着我脖子上血脉喷张的地方,一身沉重的叹息声,他的吻息也随时结束。
“今晚,睡吧。”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醉酒后仍然存在的占有欲就这么彰显在这份力道里。我窝在他怀里,安然地睡去。这一觉睡了没几个小时我就醒了,想起秦风的话我用江辞云的手机给严靳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一定要来。短信发出没多久我就收到了回复,这么晚了严靳竟然还没休息。回复的内容并不能让人愉快,很简洁的两个字:不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把发送记录和收到的回复都删了。
给我化妆的设计团队四五点就来敲门。
我把江辞云叫起来,我们各自冲完澡,开始换了衣服任化妆的人折腾。全部弄好时已经快早上七点,江辞云推门进来,脸上那点小伤已经瞧不见了。
他死死盯着我,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过了很久,他勾起唇角说:“唐颖,真成凤凰了。好看。”
“江辞云,你抹粉了?”我欣喜他的夸赞,然后随口一问。
没想他脸嗖一下红了,指着跟在旁边的化妆师说:“嗯,我就说男人涂这玩意娘炮,他非要给老子抹。”
“那个……新郎脸上挂彩不好看,我……”化妆师的话还没说完,江辞云却来了脾气,一把扯住那人衣领骂了句:“老子就爱挂彩!谁管得着?”
我心里的弦被拨弄得乱七八糟,江辞云介意的并不是抹粉这件事,而是挂彩两个字一定又让他想到了我那天在破房子里的屈辱。
“辞云。”我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看我一眼,松了手。
没多久江辞云的手机响了,他说临时有事要去一趟云深,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没什么,一会就回来,可我的心却像是漏跳了一拍,隐隐不安。
九点,十点,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秦风,沈茵,许牧深也都来了。沈茵和许牧深也让造型师折腾了一下。
我的婚礼和一般姑娘不一样,因为没有娘家人,时间上比较充裕,只要在中午开饭前和江辞云赶到就行。
十一点,离开席只剩下一个小时江辞云还是没现身,我开始急了,急到极限反而一言不发。
他是不是逃婚了?是不是遇见麻烦了?是不是林超又使什么手段折腾了?心乱的感觉让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有犹如爆炸般弄得我一阵一阵发麻。偏生血液疯狂地涌动着,一阵阵如同都在往脑子里钻。
“电话还是打不通吗?”沈茵看我一眼后问许牧深。
“没人接。”
秦风脸上挂彩严重,叼着烟不阴不阳地损道:“小白脸,你心里可乐呵了吧?要是婚礼因为点什么事没办成,可就随了你的意了。”
今天的许牧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稳,他只是笑笑,回了句:“少说话。”
秦风大概是懒得再搭理许牧深,眼神一瞥,冲着换好伴娘礼服的沈茵叫道:“姓沈那妞,现在的婚纱真不错,瞧着一点都不显肚子,还跟个黄花闺女似的俊。你不肯跟严靳,跟我算了。”
“跟你?我可不当嘴欠男人的小三。”沈茵冷笑着回了一句。
秦风这次不动怒,猛抽口烟说:“开个玩笑缓解气氛,看你们一个个都紧张的。”
我冷然地冒出一句:“我信他,一定会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向了我。
十一点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秦风和沈茵去客厅聊天的空挡,许牧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我原本出神地厉害,忽听两声脚步声,立马转身扭住了一个胳膊叫道:“辞云。”
可印刻进眼里的却是许牧深沉然的面孔。他压下身子,一条手臂圈住我,淡淡的气息滚下来:“唐颖,我爱你。”
我冷不防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张脸。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一定!
“我爱你。”许牧深眉头一点点蹙起,声音如同雾霭般朦胧着:“但不是那种爱。你是个很惹人心疼的人,作为男人应该保护你,就这样。”
我身子僵得厉害,连手指都不敢轻易地动一下,因为许牧深的眼神是冰冷的,审判一般的冷。
这是,许牧深的另一面?
现在的他明明字句沉然,但感觉却和昨晚他爆发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