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一切都如一场春梦，梦醒之后，所有的美好都烟消云散，她曾梦想过的美好与浮华，都已弃她而去，而她，才刚刚亲自派杀手杀了她唯一一个儿子，她那个为了她而当皇帝的儿子，她的亲生儿子。

“没了，什么都没了……”太后绝望地起身，眼神怔怔地看着洛祁放下的虎棋，一把抓起，再次丢出去。

尉迟玥起身轻巧地接住，沉声道：“太后，这个可不是能乱丢的！”

太后没有说话，一步步向台阶下走去，慢慢取下头上的皇冠，丢在地上。

“母后！”洛祁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叫道。

太后站住，转身看着洛祁厉声道：“难道你还要哀家留下来让你羞辱吗？”

“不，”洛祁缓声说道，“我是要告诉你，我原谅你！逝者已矣！我本想杀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杀你，真的！但是等我登上这个台阶的时候，理智告诉我，为君之道，首先便要宽厚仁慈，所以，我决定第一个原谅的人便是你！”

“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哀家吗？你以为这样哀家就能感激你吗？”太后吼道。

“你不用感激我，洛耀生性懦弱，却又仁慈有加，你要感谢你生了个好儿子，虽然你并不珍惜你这个儿子。”洛祁叹了口气，“可惜洛耀终究没等到我进宫！”

“用不着你怜悯哀家！”太后双眼装满怒火，她缓缓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当年你母妃在我面前，服下的就是这种毒药。”

太后笑了一下，缓缓拔出瓶塞，手微微有些抖索，她的语气也变得平静：“洛祁，今天哀家就在这朝堂之上，死在你的面前，像你的母妃一样，从此以后，哀家的魂魄将在这朝堂之上飘荡，让你永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