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着桌案上的凝火石,夜初鸢感觉心脏被挖开一角,冷风传堂而过,一阵呼啸,卷起一片空落。
难受得很。
奇了怪了。
明明是她主动要求不相见,怎么最后难受的,却是她呢?
夜初鸢觉得自己有病,她苦笑一声,伸手将凝火石攥入手心,明明凝火石常年都是散发温热,可她却莫名的,觉得掌心一片冰凉。
指尖一颤,夜初鸢眼神黯了下来,她转身进了内室,吹熄烛火,静静躺下,静静盖上被子。
静静地睡了。
“呼……”
屋外,是一阵夜风吹过。
吹起一片墨色衣角,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暗芒。
如同衣服主人的眼眸一般,深沉不见底。
权慕夜静静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很久,很久……
直至月正当空,又被阴云遮掩,整个帝都被阴影笼罩时。
权慕夜感受到夜里温度骤降,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最终轻轻一叹,转过了身。
静静地走了。
夜初鸢,晚安。
夜初鸢,好梦。
莫名的,权慕夜心里闪过这两句话。
临走前,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话。
……
这一夜,夜初鸢睡的并不安稳,被梦境困入其中,一次又一次被拉进支离破碎的画面里。
可那些画面,却被浓重的光影所笼罩,夜初鸢看不清那些画面的模样,也听不清声音,耳边只有嗡嗡鸣声。
可不知怎么,即便那些画面被光影吞没,夜初鸢什么也看不清,可她依旧能透过光影,感受到一股……
非常,非常熟悉的气息。
仿佛那是她曾经经历的什么事情。
隔着上万年的时间长河,被河水冲刷得支离破碎后,以残破不堪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疲惫不堪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可她……却什么也看不清。
夜初鸢察觉到这点后,一股悲凉的感觉,从心里冒出,宛若疯长的藤蔓,死死缠住,扭曲了她的心脏,藤蔓上的倒刺,将她的心脏割的支离破碎,疼得她喘不过气。
到底……是什么?
夜初鸢努力睁大眼睛,想要透过浓浓的光影,去看后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