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支建军之初就被烙上“用技术换人命”特色印记的军队,亚尔夫海姆防卫军对火炮的运用格外重视。不光从原始的“木良心炮”发展出如今种类繁多、涵盖各个战场的诸多火炮。对于炮兵和炮术训练也是极为重视,作为领先于时代的撸炮骚年,搞几轮假火炮延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炮兵们把让后勤部门骂娘的“光荣传统”发挥的淋漓尽致。6万发炮弹反复洗刷了阿苏格拉纳的城墙缺口和附近的废墟,像机枪一样不断开火的305mm自走炮不得不停了下来冷却,打到通红的迫击炮正在分批停火。稍后,第四次——同时也是真正的炮火延伸开始将钢铁和炸药砸进市区,等候多时的架桥战车和工兵们迅速在护城河上加起临时通道,战车掩护着装甲工兵营通过钢板桥和已经垮塌的城墙,进入了这座城市。
突击队以搜索队形慢慢进入阿苏格拉纳,在战车的掩护下,突击队猫着腰,踩着小碎步紧跟在后面。两翼有两辆防空豹跟着,双37高射炮炮口指向上方。假如有哪个“自爆英雄”想要跳出来,搞个什么惊喜,速射防空炮一刹那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尽管炮兵们发誓绝不可能有人从炮弹的洗礼下幸存,不过之前毕利纽斯山口的小状况……让他们的誓言可信度稍稍有些动摇,指挥官们还是依照标准的步坦协同流程进行。
装甲工兵营迅速进入城内,身后的步兵开始扫荡城墙上一息尚存的残敌,防化连的白大褂们开始组装危险的特殊炮弹和钢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让人吃惊的是,那些能在巷战中发挥巨大威力的重炮没有进入。突击队占领了之前被炸平的街区后。立即停止了行动。步兵部队也没有跟进,他们抓紧时间,依托战车筑起工事。偶尔出来一两个愤怒的卡斯蒂利亚战士,很快就被放到。
零星的枪声越来越稀疏,最后诡异的沉寂下来。
工兵营摆出防御队形警戒四周。枪口朝向任何可能攻来的方向。街道两侧看不到一个目标,也没有平民——居民全都躲在屋子里,从门或者窗户的缝隙中偷偷窥视着他们的敌人。指挥官能够感受到那些带着惊恐和敌视的目光,它们使他很不舒服。
“防化连还要多少时间?”
谢尔曼少校冲通讯兵克雷坎普下士问到,小个子下士按着耳机和受话器,通过电台和后方交流了一阵后。抬头报告:
“25分钟,他们正在组装那些炮弹。埃伯哈特上尉说那些玩意儿很危险,必须按照程序来。”
“25分钟……”打量未被炮击波及的精美市街,少校俯身抓起一把尘土,看着沙粒尘埃从指缝间溜走,飘向港口方向。当手上仅留一撮黄色时。谢尔曼少校指着一栋房子,缓缓说到:
“告诉蝾螈,从那里开始,放火。”
“遵命,长官。”
下士点点头,对着麦克风一阵嚷嚷。很快,3辆用豹式战车改装出来的蝾螈式喷火战车开来上来。在卡斯蒂利亚人惊恐的目光中,一条火龙喷向木头房子。
几乎是一瞬间,无数人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一时间,膨蹙额,妇孺号泣。“查理曼人放火了”的哭喊震撼整座城市。
所有人都以为攻城战中城墙失守后的“必修课”——屠城就要开始了。除了极少数走不动或宁愿死在自己家里的人,所有人在震耳欲聋的枪炮齐鸣声中发疯般狂奔,他们大多奔向大教堂或港口,指望着母神和教会的庇护,或者从港口驾船逃出升天。
居民们全都被吓坏了,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环顾一下四周。假如有人那么做了,他就会发现:点燃了几栋房屋后,防卫军突击队就再次转入防御,不做进一步的推进。除了击毙一些试图反冲击的守军士兵,大多数枪声也是用于制造恐怖气氛的朝天鸣枪。
防卫军并不想进行一场血腥混乱的巷战——旷日持久的逐屋逐巷展开争夺。每一栋建筑几经反复争夺,丢下无数尸体后,最终交给胜利者的是一片废墟。甚至发生一支军队占据某座建筑的一楼,而另一支占据二楼,双方展开你死我活的残酷激战,但最后双方只是互相交换了阵地的奇怪状况。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座城市了,现在,需要一徐速解决问题的手段……在此之前,先得把守在家里,等待灾难过去的可爱市民们赶到街上才行——
“半小时之内,战斗会结束。”
防化连连长埃伯哈特上尉一脸认真,他的同僚和长官们点点头,表情狐疑。
有化学博士学位的上尉对此只能耸耸肩,接过麦克风,对他那些穿着白色防护服,左臂上别着红白相间八角袖标的手下优雅地下令:
“开始。”
化学迫击炮打出一轮齐射,炮弹落到人群聚集的街道上,这些标注黄色三角形和骷髅标志的炮弹落地后没有爆炸,大量淡黄色烟雾从炮弹中溢出。街道阵地的最前端,钢瓶阀门被打开,同样的黄雾贴着地面顺风扩散开。带着淡淡水果香的黄色气体扑向毫无防备的人群,几个好奇的孩子还用力吸了几下。
这举动或许无知,但或许是正确的。
人们接二连三的倒下,相同的症状出现在他们身上——头晕、恶心、胸闷、口吐白沫、四肢痉挛、呼吸困难。大口吸进烟雾的孩子们已经不再动弹,吸入高浓度神经毒气加速了死亡过程,痛苦只持续了一分钟就结束了。身体比他们强壮的大人还要再遭1分钟的罪。
沙林,学名甲氟膦酸异丙酯,杀虫剂的副产品,塔崩、梭曼的兄弟,早期的神经性毒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