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利亚和查理曼的国境线曾数百年处于战火的炙烤之下,沿着比利牛斯山脉的界桩附近可谓处处皆是绞肉机。两国不计其数的年轻人用生命证明了他们的勇敢和忠诚,但也支付了几乎整整一代年轻人几乎死光的昂贵代价。
战后的和平时期里,分析那些惨烈的战役后,两**方一致认为战争不能再这么打下去,由此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将边境线建设成一条坚固绵亘的防线。长期防御敌人的进攻,消耗其有生力量,为动员全国力量及联合盟国展开反攻赢得时间,
这样一种背景下,大量的民夫和工兵被召集至国境线上。两拨人天天上演看得见对方长相的距离上,比赛挖坑、填坑、死在坑里的戏码。耗费3年时间后,两条紧贴在一起的防线终于完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所事事的边境守备队日复一日的重复巡逻——工事里数扣子——巡逻——蹲地观察蚂蚁的无聊生活。
不管从正面还是反面来说,国境工事群还是挥了赋予他们的使命。让两国都失去了进攻对方的兴致。
任何一方在边境附近集结军队的异动很快就会被现,通过通讯宝石传达给后方。进攻的突然性效果大打折扣,同时也无力快突破防线,最终只能铩羽而回。
正因如此,人们对两个大6强国恢复理智,平息紧张局势抱持乐观态度。毕竟就算真的爆了战争,谁也对国境线上那堆石头没什么好办法,最多不过是一场由一连串小规模冲突组成的静坐战争。
也许是和平的太久了,也许是那两条防线太成功了,也许是舆论宣传太给力了。所有人都沉溺在战争不会爆。爆了也很快平息,国境防线能制止一切侵略的神话中,从而忽视了一个可能性。
——如果出现某种改变战争形态的新式武器,由高素质的士兵操作,配合合理的战术运用时。过去的战争经验是否还继续有效?
佩皮尼昂城外的铁路生蓄谋已久的爆炸,紧接着佩皮尼昂城内的史塔西特务制造连环恐怖爆炸后,披着提坦斯黑皮的精灵们向世人揭示了这个疑问的答案。
凌晨时分,防卫军需要的那声“响儿”过后,佩皮尼昂城内也生爆炸事件。现查理曼那一侧生异变,卡斯蒂利亚边境守备队立即将情况报告给总部。可那一头刚接受完这些讯息。想要下达指令给前线部队时,通讯宝石突然失去光芒,黯淡下来。负责通讯联络的魔法师士官不论怎么摆弄,也无法让宝石正常运作,边境防线和指挥部完全失去了联系。
不仅如此,同一时间。整个卡斯蒂利亚所有军事设施内用于通讯联络的魔道具生了同样的怪现象。卡斯蒂利亚军令部除了大门外的卫士,和所有部队失去了联系,连一个士兵都无法调动。不知所措的魔法士官们不断尝试恢复通讯,但始终无法成功。气急败坏的通讯处头头扯着嗓子要求派出快马,至少先回复联系再说。
“这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值班军官不安的咕哝道,谁也没听见。
正当卡斯蒂利亚整个指挥系统陷入瘫痪之际,中北部比斯开湾的洋面上。一群渔夫目击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成了这场战争的片段见证者之一
皎洁月光之下,一大群蝙蝠形状,无法区分身体和翅膀的巨怪,出山崩地裂的轰鸣,笔直得朝海岸方向飞行。这些银光锃亮的怪物的翅膀一动不动,在距离海面不到三十公尺的高度飞行,几乎要撞上渔船的桅杆。
一头这样的巨怪就能把没见过世面的渔夫吓个半死,现在头顶上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群。排成编队,浩浩荡荡的飞向大6。其规模之大。以至于居然无法从编队的一端望到另一端。被吓坏了的渔夫们急忙高举庇佑航海平安的母神圣像,在刺耳的噪音里大声祷告。
不知是虔诚祈祷挥了作用,还是蝙蝠妖怪们觉得这条小船用来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保持着队列,大摇大摆的飞走了。
端坐领航长机里的李梅空军中将瞥见了那条破烂不堪的渔船,但他不打算把宝贵的时间和弹药浪费在不值一提的舢板上。将军的眼里只有航线图、水天线、目标。
这位将军幼年时曾大病一场,留下面部神经部分坏死,无法做出表情的后遗症。有着不苟言笑、精力充沛、行事强硬的做派,同时也是坚定的战略空军建设者,主张用空军进行大规模战略空袭,使用无差别轰炸从物质和精神上彻底摧毁敌国。
由于上述特点,部下们为将军取了不少绰号——“冷面判官”、“烧光光李梅”、“乱杀人李梅”……
以用燃烧弹对大都市进行强制拆迁为乐事的将军本人最中意,且略萌的称呼则是“鬼畜李梅”和“最终鬼畜”。
这位偏差萌的将军即将实现他的梦想,卡斯蒂利亚中北部城市——格尔尼卡将成为“无差别爆击”和“地毯式轰炸”的理想试验地,用以测试狂轰滥炸对平民的抵抗意志有什么影响。
目标是一座中小城市,没有值得一提的资源,不是工业中心或者交通枢纽。但城里有古老的圣橡树,数百年来民众会议的代表一直在这颗树下讨论,堪称为一种自由的象征。由于这颗树的存在,格尔尼卡成了测验卡斯蒂利亚人捍卫自由之精神毅力的目标。
所有的物质条件都以齐备,为了多快好省的从大洋彼岸将炸弹送到人类诸国的头上。防卫军战略轰炸机选择了大展弦比的飞翼布局。这种看上去像一枚大型回旋镖的布局,有着因为一体化设计带来的天然优越性,比各种传统的“正常”气动布局更适合洲际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