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碰到栏杆的雪,冰冷的刺激让我一下子回神,我有些紧张地推他。
“别。”
他气揣吁吁地盯着我,像是在努力克制,出口的声音也沙哑了。
“要不是怕你冷,我真想在这里干了你。”
说完他一把把我扛在肩上,就大步走下天台。
到二楼的时候,许亚非正好从楼下上来。我拍了两下薛度云的背,挣扎了两下,示意他把我放下来。
可他并不理我,也没理许亚非,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进房间,单手锁上门,随后把我按在床上,猴急地剥了我,继续刚才他克制着没做完的事。
许亚非和爷爷都住在二楼,我羞于被他们听见,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伴着彼此粗重的揣息,遥远的炸裂声传来。
透过窗户,可见远处天幕不时绽放的焰火。
这画面,简直美出天际!
从青平回去以后,我去黎落家找她,可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已经把房子卖了,如今她和她爸都搬到了赵雷家。
我又去到赵雷家,赵雷不在。
黎爸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沉闷地抽烟,他愁容满面。
他可以说是一夕间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一时接受不了这极大的落差,所以他生无可恋。
如今他不得不投靠从前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这种近乎苟且活着的状态一定让他极其痛苦。
黎爸指了指厨房,告诉我黎落在做饭。
我走进厨房,看到黎落正系着围裙,挽着袖子在切菜。
要知道,黎落是没有下过厨房的人。所以她切菜的动作很生疏,看着也很吓人,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切到手的样子。
我忙走过去说,“我来切吧。”
黎落没把刀递给我,扯了下嘴角,说,“没事儿,我总要学的。”
“赵雷呢?不都是他做饭吗?”我记得赵雷很宠她,是不让她下厨房的。
黎落一边低头切菜一边说,“他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现在没那个条件天天上餐厅了,我们总不能饿死。”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谁也不能预见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也许不过是一眨眼,一回眸,就什么都改变了。
“我爸还躺在医院的时候,很多债主就找上了门。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为了安抚他们,我就把房子和车都低价卖了,加上我爸的存款,还有赵雷手上的钱,先还了一部分,但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她顿住,眼底划过一道刺骨的冷光。
“据说冯露那个小婊砸和我爸的助理早就飞出了国,他娘的!”
黎落咬牙切齿,手上的菜刀重重地钉在了菜板上。
我生怕她气起来伤到自己,赶紧把她拉开,接过她的菜刀。
“还是我来吧。”
黎落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切菜,又突然换上了担忧的口气。
“小鱼,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赵老七他很神秘。”
“怎么?”
黎落回忆说,“我有很多时候听见他打电话,说的内容很奇怪,什么一个六,两个二,像是在打什么暗号。”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其实我也好奇,他到底打算怎么解决你爸的问题。他走的这几天是去哪儿,没跟你说吗?”
黎落摇头,“他没说,他只是让我别担心,他有办法,他还说,他一定会赶在除夕回来,陪我跨年的。”
我放下菜刀,安慰她,“他既然这样说,你说别担心了,我相信他除夕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黎落点头,可凝结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晚上回家,薛度云早已做好了饭。
吃过饭,洗过澡,我上了床,薛度云一直坐在小沙发上盯着笔记本。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他一动不动的严肃侧颜好一会儿,我忍不住问。
“你什么时候睡?放假了还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他抬起头朝我看过来,轻勾唇角,放下笔记本起身朝我走来。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我,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梳着我的头发。
“怎么了?我不来你睡不着吗?”
他此刻的目光特别温柔,仿佛能融化一切。
我没说话,就只是这么迷恋地望着他。
他低下头,噙住我的唇,两片柔软湿润的唇瓣温柔地口勿着我,像是在安慰我。
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揉着我的头发。
“听话,乖乖睡。”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又回到了小沙发上,拿起了笔记本,笔记本的光照着他认真严肃的脸,就好像刚才的暧-昧都没有发生过。
我最终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听见他似乎在接电话,等我睁开眼,他已经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小沙发上放着的笔记本还亮着。
我总觉得他今天晚上有些神秘,出于一种好奇,我悄然起身,赤着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处都是一片漆黑,我轻步朝着楼梯口走。
“嗯,不要打草惊蛇。”我听见薛度云的声音在说。
客厅里没有开灯,所以烟头忽明忽暗的火光和手机的亮光就显得很清晰。
可他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应了几个“嗯”字,最后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