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服务员端着酒走远了,薛离才终于放开了我。
我差点儿憋死,这会儿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薛离作为那个做了坏事的人,这会儿却洋洋自得地抄着手,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我质问他。
薛离耸耸肩,“死不了人,你紧张什么?”
我瞪了他几秒,转身就走。
我想这会儿出去阻止应该还来得及。
薛离却拉住了我,走到我面前来,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懒洋洋说出的话直白地威胁着我。
“想出去通风报信啊?不怕我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我想他是不敢的,毕竟是蹲过牢房的人,他应该不想蹲第二次。
他笑得吊儿郎当,“其实我只在其中两杯做了手脚,这会儿想必那些酒已经送到了每个人手里,到底谁会拿到那两杯酒,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十分钟后,他才放了我出去。
然而已经什么都晚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边,烤烧烤,聊天。每个人手里的酒早已不知倒了第几杯了。
“小鱼,拿个孜然这么长时间?快给我。”黎落说。
我两手空空,磕巴着说,“我,我忘拿了。”
“我说你这还没到更年期呢,记性就这么感人了?”黎落调侃我。
“我去拿。”我说着转身,黎落又叫住我。
“算了,让服务生去拿吧。”
说着她就叫了一个服务生去取。
我坐回原处,薛离也从里面慢悠悠地出来了。
他环视一圈儿,一脸等待好戏的样子。
参加篝火派对的人不多,很多人都自由选择了其他项目,约着打打牌,或者泡泡温泉啥的。少部分来参加的员工呆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所以到最后其实现场就我们几个人。
我们这张桌子上坐着我和薛度云,还有赵雷,南北。
许亚非坐在紧挨着我们的一把长椅上。
薛离坐在较远的一把椅子上,黎落和于倩两个在烤烧烤。
薛离其实呆在这里最没有意思,因为他也不跟我们一块儿聊天。
但他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
我知道,他等着验收成果呢。
我不知道那两杯酒被谁喝了,似乎只有薛度云面前的酒没有动。
“放心,我谨遵老婆教诲,没有喝酒。”
大概是见我盯着他的酒杯,他笑着说。
南北一直安静坐在一边,戴着帽子低着头,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会儿却突然抬起头,小声说,“度云哥,我觉得有点儿冷,想先进去了。”
“你还没吃东西。”薛度云说。
南北看我一眼,“呆会儿麻烦沈瑜姐帮我送一点过来可以吗?我有点儿不舒服,想先去躺一下。”
我当然不能说不可以,只能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儿,黎落把烤好的串儿放在了桌上的盘子里。
“先说好,手艺不专业,不好吃别吭声。”
赵雷首先就拿了一串尝了尝,含笑夸道,“好吃,专业的也没你做得好吃。”
黎落绷不住地笑,“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吗?”
“我没夸张,不信你让大家尝尝。”赵雷笑着说。
黎落大咧咧地笑着说,“这样看来,我有了新技能了啊,以后要是落魄了,我还可以卖烧烤?”
赵雷听着她的话,淡淡地说,“你要真的沦落到卖烧烤,就是我的无能了。”
“赵七哥似乎对面食很感兴趣?”薛度云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注意到了。
桌上放着一盆馒头,是赵雷点的,而且就他一个人在吃。
我记得第一次在赵雷家里吃饭,就是她为黎落剥小龙虾的那次,桌上也放着一大盆馒头。
“对,他平时在家里,要么馒头大饼,要么面条。”黎落说。
薛度云点燃一支烟时问,“难道赵七哥不是南方人?”
赵雷慢慢咀嚼,将口中食物咽下后,淡淡地笑说,“南方人吃米,北方人吃面,这种概念好像也没有那么绝对。”
听见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我扭头。
只见许亚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拳在唇边,杯中的酒液因为他的咳嗽而轻轻晃动着。
“感冒了能喝酒吗?”
于倩把烤串放过来的时候,问他。
许亚非淡淡一笑,“没事儿,酒入药,可以驱寒。”
薛度云和赵雷聊起了南北方差异的话题。
我用盘子端了些吃的给南北送去。
她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听一个正在打扫的服务生说,她去温泉那边了。
于是我端着食物朝着温泉那边走去。
山庄的温泉设计借用了天然的地理环境,有可以同时容纳很多人的大汤池,还有被隔断隔离的很多小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