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早些这么对我,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如今,他给我造成了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我对他从爱变成恨,永远不可能发生逆转。
“你应该知道,薛度云他居心不良。”他又说。
“你别提他。”我骤然打断他。
之后我没说话,何旭又说,“沈瑜,你好好考虑,我等你。”
我依旧没吭声,他走后我的心情难以平复。
他说薛度云居心不良,可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而他们报复来报复去,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是。
出院后我从黎落那里搬回了老房子,薛度云没来找过我,就连QQ里的那个“爱吃鱼的猫”的头像也没再闪过。
如今,我跟他除了那一张证书,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倒是许亚非,毕竟在同一个医院上班,我经常会遇到他,去医院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很巧地能够遇上他。
他总是和我坐一块,那段时间给我拉了不少仇恨。
有一次,他二话不说就帮我把菜盘里的香菜挑出来,这如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被他做来很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菜?”我感到惊讶。
许亚非抿着笑,淡淡地说,“女孩子大多都不喜欢这种味道,我猜的。”
“猜得还挺准。”我咬着筷子低低地说。
等我抬头那么一扫,顿时接到了好多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再这么下去,我就真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
于是第二天,我刻意晚了一点去餐厅,餐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打完菜,去饮料柜台准备拿瓶饮料。
“想喝什么你拿,我请。”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钻进我的耳朵。
我一回头,何旭端着菜盘站在我的身边。
他这么一说,我最后反而什么也没有拿。
坐下来后面前被放了一瓶可乐,何旭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旁边一张桌的两个护士刚刚吃完,起身端着餐盘离开,其中一个路过我的时候,餐盘一斜,油水洒了不少在我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护士连忙给我道歉。
她态度诚恳,我虽然猜到她是有意的却也不好责怪,只好说没事。
何旭已经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拿出面巾纸来帮我擦。
“我自己来吧。”我不想让他碰我。
何旭依然坚持帮我擦着,可是油渍不像水,沾在衣服上面痕迹太明显,是很难擦掉的。
突然,一件白大褂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一回头看到了许亚非。
“穿上吧。”他说。
我接过他的衣服,他将餐盘一放,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拿走了何旭放在我面前的那瓶饮料,换上了一瓶牛奶。
“少喝碳酸饮料,容易骨质疏松。”他说。
何旭已经回到座位上,这会儿脸色挺难看。
许亚非慢条斯理吃着饭,我偷偷看他,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在刻意躲着他。
“你怎么这么晚?”我状似无意地问。
许亚非咽下一口饭,轻笑,“对啊,真巧,你今天也这么晚。”
何旭挺不自在,匆匆吃完就走了。
吃饭的过程中,好多护士把水果往许亚非面前放,不一会儿他面前的葡萄苹果就堆成了山。
我明明就坐在许亚非身边,可她们却自动忽略了我,我好生郁闷。
许亚非递了一个苹果给我,我受到了惊吓似地连连摆手。
“别了,因为你,我已经树敌无数,你可别再坑害我了。”
当天下班时,我刚下楼就看到了何旭,他倚墙而立像是在等我。
他看见我时迎面向我走来,“我送你。”
我继续往外走,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你不是工作狂吗?”
何旭说,“我想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因为工作忽略了家庭。为了你,我可以早一点儿。”
为了我?呵呵!
我本是想让他别再跟着,可当我跨出医院,一眼看到了薛度云的车以及倚靠在车身上正在吸烟的薛度云。他的一只手包着纱布垂在身边,烟雾将他整个人包裹,看起来太烈性。
这一刻我有些慌张,在薛度云抬起头朝我看过来时,我移开了目光,回头问何旭,“你车在哪儿?”
何旭像是没有看到薛度云,听我这么问,看到了一丝希望似地,立刻得寸近尺地牵住我的手。
“我带你过去。”
我就这样僵硬地跟着何旭走向另一边,完全不敢去看薛度云是个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