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住了，呆呆的眨着眼睛，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有些没太理解。

陆羽歪着头，轻声说道：“还是有点……无法理解对不对？那就……你先思考一下，你自己曾经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种……自卑的感觉好了，为什么有些东西是你不能拥有的？为什么心中明明有感情，却只能被这样的隐藏？很简单，你的身份。即便你拥有很高的资质，但这是天界，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你虽然拥有一个很不错的师傅，还有这些兄弟姐妹，拥有这样一个家园，但……除此之外呐？在这整个天界上，被人们所认可的，被世人所承认的，你的身份又是什么呐？说句稍微过分点的话，你啊，就是个普通人！平头百姓，简单来说，一无是处！你一没钱，二没权，除了自己的修为之外，便是连一点安身立命的本事都没有！然后你有这个修为能干什么？我就问你，你能干什么？是去给人看家护院？还是要打家劫舍？亦或者出些苦力，做些体力活？你还能做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就是在吃着师傅留下来的那点东西，指望着那个村庄里面的几亩良田，然后费劲巴拉的度生活……说白了你不就是一个家里蹲吗？你即便是自己表面上认识不上去，但你的内心却是清楚的知道的啊，所以你才有那种自卑的情绪啊。然后怎么样呐？”

陆羽冷笑一声说道：“从上了这艘船，你便看了我无数次，我原本想要大度一些，不跟计较什么，但几次三番的，我也是烦了。你觉得你们很厉害了，能从那么重要的人手中把我给偷走，你们绝对是巅峰一样的存在了，但实际上你们是什么？盗匪嘛，强盗嘛，天下间的……简简单单的败类而已啊。你可能会想着你曾经做过的好事，那又能怎么样呐？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大侠了？被人谢谢了，做好事了，你就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了？所以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因为你的关系而成为了我的手下，觉得是委屈了他们，也是委屈了自己了？我的天呐，你有什么资格？话说，就算是做好事，你又有什么资格？你能改变什么？你当时能够杀了好多的强盗，然后黑吃黑的弄来很多钱财，随后就全部送给那些受害者，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还带着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谢意？但结果呐？这么多年，你去看过那里的情况吗？我敢用自己的人头跟你担保，那里的情况，有起码七成的概率，是那些盗匪的残余或者是后代，跑到那个悬空岛上报复，全部杀光抢光，然后一把火烧的干净！你觉得自己是救了他们吗？错！你是连那些老弱妇孺都给害死了！他们之前能够活下来，不是因为你去救，不是因为你去黑吃黑，而是因为那些盗匪觉得没有继续杀戮的必要，毕竟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要来了，而再就没有杀掉他们的理由了，虽然也有嗜杀成性的家伙存在，但起码也会换个地方，不会把一个地方的人赶尽杀绝，但你呐？你的所作所为，你心中满心以为的好事，就直接给那些盗匪的残部一个杀掉那些妇孺的理由！你去看过吗？我再问你话呐？你看过吗？你能确定他们还能生活的好吗？你能确定他们还活着吗？该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我就问你，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用那种好像很委屈的眼神来看我，用自己所谓的善心去做好事？我就问你，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

噗通一声。

小白直接从座位上滑落下来，然后摔在地上，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他真的从未考虑过这些，而如今听到陆羽一说，便想到了，而且他发现……这真的是有可能的！

所以失魂落魄，自己所有坚信的东西，那个……虽然表面上不太在意，但私下里没外人的时候，真的会有些沾沾自喜并且相当自豪。

而现在，这些都消失不见了。

“那……那……”终于，在那种震惊中持续了好久，小白才问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才能……真的保护他们？”

“位置，权利。”

陆羽深吸一口气，然后尽可能平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