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深吸一口气，然后挣扎的站起身，等小阮在他身上披上衣服，轻声问了句：“你没事了吧？”

小阮点头，并且有些歉意。

毕竟，她还是不那么强大，保护不了对自己最重要的少爷。

陆羽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走到前面，蹲下身，伸出手来在地面上勾画了一阵，随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想错了。”

白条愣了一下，走到陆羽的面前，突然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下，很用力，俊美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肉跳了一下。

却只有陆羽依然蹲在那里，连头都没有抬起。

白条说道：“这次……是我害死……”

“不要这么说。”

不等他说完，陆羽便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怪你，也不怪你。你是寻求正义，他也是求仁得仁，这件事错的本身就不是人，而是事情本身，确切的说……还是我，有些太过急躁，不应该在书院挑起这么大的风波，这次的危机，便是我急功近利的错，我以为自己变的已经很强大了，但其实在某些存在的眼中……呵，不幸中的万幸，那些老怪物们没有看得起我，就没有亲自来这里，要不然，仙门是不会留下我们这些可以指证他们的活口的……”

确实，正如陆羽所说，这是陆羽的错。

这件事的根源，就是他一时自大，把自己……暴露在这整个天地的漩涡之中。

他最适合做的事，是隐在所有事情的后面，充当那命运的双手，控制着人们做出符合他意愿的事情。

说白了，他是一个操控者，却非要登上绚烂的舞台，从事自己并不熟悉的事情，自然……要吃些苦头。

并且……

这一次付出的代价，也真的算是很高很高了。

“可是我……”

白条还想说什么。

陆羽却摆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白条只得憋住，淡然而立。

鸭梨在背后看着白条。

她忍不住想起前天夜里，白条一个人站在山岗上面，建起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坟墓，上面写着和尚的名字。

然后就在那里细声呢喃。

“我的错，我欠你一条命。你最想做的事情，就由我来替你完成。我欠你的，你的性命，你用来换了丹朱的命。从今日开始，丹朱便是我的命。”

他没有说，‘我的命就是丹朱的’，而是说‘丹朱就是我的命’。

表面上看来，这两句话并没有多少区别，但实际上……却有极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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