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阵势。”
书生从走进陆府,到宾主落座,到众说纷纭,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他仅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高峰皱着眉头,却看着唐阁老,对他的尊敬让陆高峰不好发作,但难免还是有些埋怨。
“阁老这是何意?小女误伤书院弟子,这是她不对,小女毕竟年纪尚幼,比武之时自然不懂得点到而止,可那司徒南挑战在先,自然也须有承担这后果的能力,这是天下的规矩,也是书院的规矩。”
不管当时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陆高峰只要咬死‘比武’二字,那陆茜便不会吃太大的亏。至于‘理’,他有理,但有些地方就是不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需要先用掐住他的脖颈,用利刃对准他的喉咙,看到他眼中的惊恐之色,然后才能再跟他去讲。
书院就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地方,而整个大玉国能够掐住它喉咙的人……仿佛是没有的,所以陆高峰需要助拳,所以不等陆高峰召唤,那些人就都来了。
即便不能把利刃对准书院的喉咙,也起码要显示出自己的剑够锋利才行。
唐阁老不苟言笑,低头说着:“司徒南三岁被送到书院,如今已经十三个年头,作为书院的弟子,书院要给司徒家一个交代。司徒南今年十六岁,是书院三千弟子中唯一一位能在二十岁之前步入六阶之境的不世之材,书院甚为倚重,官家也曾发话说,老将军有此子,则将门不灭。如今……你们陆家也必须给书院一个交代。”
书生悠闲的看着书,对身边所有事物都不闻不问,此时才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人之初生,便需对授命父母负责,人之将死,尚且要对子孙后代负责,负责来负责去的,还真是麻烦。”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陆高峰,轻轻说道:“不过这件事确实需要一个交代,即便是书院想要压住这件事也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何况……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们陆家擦屁股?”
凭什么?因为没有干系。
这一句话中便透出了一丝意味,而陆高峰也听懂了。
既然之前是没关系,那么……就需要想办法让陆家与书院有关系。
怎么有关系?陆家不过就是临江城中一个曾经辉煌但早已破落的家族,若不是他陆高峰自己在年少之时杀出一片天地,这临江四大家中又哪里会有陆家的位置?
但即便是这样,相对比这对于整个大玉国都无比重视的书院来说,也显得太过渺小,说白一点,陆家很难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让人家书院看上。
而通过书生的话,陆高峰也知道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如今的局势并非死局!而不是死局的唯一解释,就是那位司徒南并没有死去。
“司徒南……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