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二一五军区医院,姚泽车子开到门口时被警卫给拦了下来,给纳兰德通了电话,守门的警卫才给他放行。
三零六病房门口。
姚泽站在外面,心情有些压抑,每次来看纳兰冰旋,见她脸无血色,表情似乎很痛苦,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站在门口,点上一支烟,刚吸了一口,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就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斥责道:“这里面不能吸烟不知道吗?赶紧将烟给灭了。”
姚泽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将烟给掐灭,扔进垃圾桶,见那医生将纳兰冰旋病房的门给推开,姚泽跟着走了进去。
医生为纳兰冰旋打了营养针之后,姚泽出声问道:“大夫,她现在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那医生朝着姚泽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姚泽思索一下,道:“我是她好朋友。”
“哦。”他点了点头,然后道:“没什么好转的迹象,只能看奇迹能不能出现了,她的这种症状在用医学的手段根本无从下手,能维持生命就不错了。哎,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那医生摇头叹息一声,走出了病房,将门轻轻关上。
姚泽走到纳兰冰旋跟前,坐在椅子上,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望着她苍白的俏脸,姚泽眼眶有些湿润:“冰旋,我来看你了。”
说完,姚泽喉咙有些哽咽,低头沉默下来,握住纳兰冰旋的手更紧了,生怕一松开,纳兰冰旋就消失了。
房间中静悄悄的,能够听见姚泽低沉的呼吸声和药瓶里面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纳兰德露出一个脸来,见姚泽握住纳兰冰旋的手,低头不语,他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又悄悄将房门给关上,让姚泽和纳兰冰旋单独多待一会儿。
“冰旋,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记起你来,你就不会出事了,如果我能够早点和你相认,你也不会这样躺在病床上,都是我的错,你起来,起来打我。”姚泽将纳兰冰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入嘴角,咸咸的。
姚泽拿起纳兰冰旋的手,在她手背声亲了一下,道:“冰旋,如果你能醒过来,我就履行二十年前的约定,娶你为妻。”
“你醒醒好吗,冰旋……”
吱呀……
房门被推开,纳兰德红着眼眶走了进来。
“纳兰将军……”姚泽扭头见纳兰德进来,赶紧低头将眼泪抹掉,然后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在了纳兰德跟前。
“姚泽,你这是做什么。”纳兰德赶紧去拉姚泽,姚泽却没有起来。
“是我对不起冰旋,如果不是因为我,冰旋就不会出事,也不会这么痛苦的躺在床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如何来给冰旋赎罪,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我感觉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姚泽低头,肩膀不停的耸动。
纳兰德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道:“你别这样,快起来,如果冰旋瞧见你这样也不会好受的,她能够为了你坚持二十年,就证明她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即便是有重来的机会,我相信她也不会后悔自己为你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自责,如果冰旋能够好起来,你完成你们之间的约定就是对她最大的礼物。”
两人在交谈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纳兰冰旋右手的食指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若是姚泽和纳兰德瞧见这一状况,一定会欣喜若狂,只少这是好的开始。
“你起来,别跪着了,冰旋不会怪你,我也没有怪你。”纳兰德将姚泽拽了起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给人下跪。”
姚泽抹了抹眼泪,道:“如果冰旋醒了,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娶她。”
纳兰德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以后有空多来看看冰旋,说不定你多和她说说话,能够有助于她从沉睡中苏醒。”
姚泽点点头,道:“我会的。”
和纳兰德交谈一番,又单独和纳兰冰旋相处一阵子,姚泽才离开军区医院。
坐在车中,姚泽心情极为糟糕,想找人说说话,在燕京却不知找谁,阮可人今天早上坐航班回了江平,姚泽突然感觉自己好孤独。
开车回到驻京办,也没什么吃饭的食欲,回了房间到头就睡,一直到傍晚,姚泽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的摸起电话,接通后,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丝冰冷而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姚泽吗?”
姚泽眯着眼睛看了下号码,好像是许庄严家的座机,姚泽不由得一愣,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疑惑道:“我是姚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