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似乎对这位新来的女同事很感兴趣,他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孔思莹点点头,说道:“是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父亲在市水利局工作,我妈妈在本地工作。”
“哦?既然你父亲在市里工作,你怎么没分到市里?却来到了基层?”
孔思莹说:“我父亲就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师,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老郑深有同感地说道:“是啊,如今这年头,没有关系还真留不到市里,不过也不错,你好歹还能留在县委机关,跟你一同分来的那些大学生,有不少的人分到了乡下,和县直单位。唉,女人走仕途难啊——”
“为什么女人走仕途难?”孔思莹问道。
老郑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说道:“男人走仕途都难,女人就要加个更字。”
“王科长也难吗?”
这话一说,孔思莹就有些后悔。
哪知,老郑并不介意,他说:“她当然难了,他背后的人如果是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可能不会太难。”
“那她背后的人是谁?”
老郑看着孔思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说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别看她总是往五楼跑,我估计没戏,人老珠黄,工作能力又一般,难喽——”
孔思莹的好奇心不但没减弱,反而加强了,她又问道:“五楼是干什么的?”
“哈哈。”老郑大笑,他说:“小姑娘,你问得太多了。”
孔思莹尴尬地脸红了,她赶紧低下头,看着桌上下午的大会议程。
哪知,老郑却凑过光头,他看了两眼说道:“是不是科长给你派活儿了?”
孔思莹说:“您怎么知道?”
“不用掐算我都知道,这是她的一贯作风,自己文笔不怎么样,却硬要装出一副笔杆子的做派,我保证,你写出稿子后,她会是一通胡乱修改,连五个‘W’和五个‘M’都分不清的人,却硬要对别人的稿件横加指责。”
孔思莹“噗嗤”笑出声,心想,这个老郑对王淑芬成见不小。
老郑见她笑了,就说道:“你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次培训乡镇宣传委员和报道员,周部长有意抬举她,让她讲课,结果,咱这家蹲大学毕业的科长,上来就给大家讲新闻五要素,把五个W说成了五个M,当时我坐在第一排,就在本上写了‘是五个W’几个字,用以纠正她的错误,哪知,你猜她看到怎么说?”
孔思莹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她说,老郑同志纠正我,说是五个W,不是五个M,反正都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冲上,一个冲下……”
“啊?哈哈哈。”孔思莹笑出了眼泪,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因为乡镇宣委和报道员中,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五W,大家笑过之后就没后来了。”
孔思莹难掩好奇之心,又问道:“可是周部长跟我说,以前部里的新闻稿件都是她写的。”
“她写的?那都是别人写的,属的她的名!如果是咱们本科人写的,要把她的名字放在前头,要是报社人写的,就把她的名字放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