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夫人眉头紧皱,艾伦和裴尧感情如何全帝国都清楚,而且她之前就翻看过艾伦行宫的起居录,艾伦几乎每晚都睡在太子妃房间里,两人一个向导一个哨兵,如果说没发生过什么她根本就不信,在知道艾伦是向导的消息后珍妮夫人几乎已经认定他已经被裴尧标记了,但偏偏又传出消息,说爱丽丝那边艾伦也受到了那种药剂的影响,而所有人都清楚,强制发|情的药剂对已标记向导是没用的。
也是这条消息,让议院和皇室都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们不是为了为难您,这个时候带着裴尧继位对你的负面|影响有多大您自己心里清楚。”珍妮夫人呐呐,“在白塔和爱丽丝吃了亏的哨兵都是什么人你比我明白,他们不可能不迁怒裴尧,顺带……迁怒你,裴旋这次几乎替你把所有贵族都得罪了。”
“议院那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裴尧,他出身低,家室……之前看起来有点太普通,对您没有什么太大的益处,但现在……”珍妮夫人苦笑着摇头,“又有点太不普通了。您和裴尧公开关系时皇太子还是安东尼,你身为前太子,有一个普通点的伴侣是他们乐见的,谁也没想到现在……”
珍妮夫人头疼无比:“总之,您不用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多数人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您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他到底标记您没有。”
珍妮夫人焦躁的说了半天,艾伦始终一言不发。
艾伦早就做好了对抗一切的打算,他早就知道自己如今继位,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挡在自己面前最大的问题居然是裴尧。
珍妮夫人的问题很好回答,说实话,不过就是没标记,但之后呢?
恐怕就连珍妮夫人现在也隐隐希望自己能马上跟裴尧划清界限吧,所有人都清楚裴尧没有错,所有人都清楚裴尧是被连累了,但他们更清楚,裴尧确确实实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受冕为皇后。
最重要的,在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标记后,不少人大家都要起别的心思吧?
成为帝国皇帝的哨兵,这大概会成为所有哨兵的终极梦想。
艾伦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戾气。
不能说实话,那就是标记了,这样皇室和议院那边自然是死心了,但下面的问题马上来了,自己和裴尧除了隐藏向导,又多了私自结合一条大罪。
私自结合的向导和哨兵是要被分开流放十年的,十年……艾伦冷笑,这个根本不用做考虑。
别说十年,前些日子自己不过去塔拉了一个月裴尧就每夜都睡不好,真的分开十年,先不说自己,裴尧根本受不了。
艾伦闭了闭眼,眉头紧锁……他是怎么把自己逼到这两难的境地来的。
艾伦薄唇紧抿,一直不说一个字,珍妮夫人急的红了眼,如果是别人不用问她自己就能感觉的出来,但艾伦精神力和普通向导不同,珍妮夫人不但感觉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被标记,如果艾伦刻意隐藏,她都没法确定艾伦是向导!
珍妮心中突然又涌起一股异样感觉……将帝国交给这样一个逆天的向导,不一定像那帮老头子说的可怕,天可怜见,做了一辈子笼中鸟的玛丽安如果看到自己儿子即将加冕为皇,大概也会欣慰吧。
珍妮夫人摇摇头,努力赶走脑中温情,正色逼问道:“只是一个是不是的问题,您要考虑多久?”
“您心里明白,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珍妮夫人狠下心,道,“艾伦,你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中间吃了多少苦你比我清楚,不要因为私情耽误了大事!”
珍妮夫人步步紧逼:“到底标记没有?!”
艾伦紧紧攥拳,眸子像浸了血一般,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太攀蛇感受到主人情绪的波动,倏然冲了出来盘到了艾伦身边,珍妮夫人下意识的招出了自己的花豹,花豹猛地向艾伦扑了过去,压低上身不断发出威胁嘶吼!
“殿下……”
千钧一发之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额上仍缠着厚厚绷带的裴尧静静推开了房门,颔首行礼:“殿下。”
“你怎么出来了!”艾伦像是被狠狠咬了一口似得,疾步走到裴尧身边对门外怒斥道,“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都是死人吗?!”
礼仪官脸色发白,深深颔首不住道歉:“对……对不起……”
“请不要怪他,是我一定要过来的。”裴尧转头看向珍妮夫人,垂眸,“关于刚才的问题,我斗胆替殿下回答您。”
“我早已标记了殿下。私下标记向导的一切罪责,将由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