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失声一笑,道:“就你贫嘴,你要是男人,我打死也不嫁你!”
“就嫁给小燕子是不是?”赵幻嫣坏笑两声,朝她挤了挤眼睛。
弦月先是一愣,寻思半天才想起这“小燕子”应该是燕绝翎无误,不由得涨红了脸啐道:“你这人,不正经起来怎么跟孟先生一样……”
嘿嘿嘿……
赵幻嫣一阵坏笑,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弦月不经意地扫了笼中紫锋一眼,赫然发觉对方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连忙示意点了点头。
呀!
突然一声惊呼,吓了弦月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发现,急问:“怎么了?”
赵幻嫣脸色一红,压低了声音在弦月耳畔道:“我要上厕所!哈哈哈……”
弦月气急,怒打了赵幻嫣一下,而这个疯丫头,一溜烟地冲了出去,人已经消失,声音才传回来道:“我去去就来,你千万离犯人远一点啊!”
“知道啦!”弦月柔声回答,一转头的功夫,脸色一正,倏然变得如同月神般高贵不可侵犯。
香风轻飘,倏然便到了笼子前,缓缓蹲下的弦月倏然瞪着紫锋。
紫锋同样怒瞪着弦月,冷然道:“你给的情报有误……”
“情报没问题,是你操之过急!”弦月冷冷道:“为何不等我下次指令再行事?”
“夜长梦多……”
“神兵尚未铸就,你抢个胚子有什么用?”弦月语气转冷,“我看是你争功心切,想压我一头吧?”
“你还会在意师门的任务吗?圣女大人?”紫锋忍不住嘴角一翘,“你忘了师尊怎么吩咐你的?接近燕绝翎是想让你埋伏在叶清玄等人身旁,而你呢?与燕绝翎不清不楚,当我们是傻子吗?”紫锋扫了一眼弦月露出的手腕上姹如妍紫的花瓣印记,冷声道:“还好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守着月宫处子之身,否则师门定然将你列为第一叛徒,直接杀死!”
弦月脸色数变,道:“还是那句话,我的事,你们不要过问……别忘了,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年传授燕绝翎阴极功法的,是你!”
“当年要不是你求我……”
“谁能知道?谁可证明?”弦月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算你狠!”紫锋冷冷的声调,“既然知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就放我出去!”
弦月缓缓起身,道:“今天不行,我会看好时间的……”
说完,转身走开。
“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紫锋看着弦月的背影,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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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大雨。
雨声淅沥里,水珠由水月庵的斜檐上成串倾泻下来,在李慕禅面前织出一面活动的水,雨水带来的清寒,使他灵台一片清爽,就像这所山中小庵的超然于尘俗之上。
雨点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溅飞,每一个景象,都似包含着某一种不能形容的美。
水月庵。
他怎么会忘记这里……
当年,宁惠茹尚在襁褓之中,便是被庵里的尼姑在庵门前的台阶上发现的,并在庵中愉快地度过了童年,直到六岁时凤仪阁阁主拜访庵中挚友,方才发觉女童,并收为入门弟子。一入江湖,一切都变了。
这个地方,承载了宁惠茹最天真无邪,也最快乐的记忆。
此心安处,是为家。
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阿弥陀佛!”一个平静、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施主,这是何苦由来……”
李慕禅眼光由山雨蒙蒙的深远处,转回庙墙顶的绿瓦,再缓缓转头,看向身后菩萨一侧系着的一条细细红线,淡淡道:“悲回师父,她还是不肯见我?”
老尼同样看着那根红线,淡然道:“红线一端是红尘,红线一端是出家……知道李施主要来,惠茹便在此系下此根红线,吩咐老尼不许施主跨过红线一步,再无他言……”
李慕禅神色激动,但强压下冲进房内的心思,问道:“她没说,我要是硬闯进去,她会如何?”
“李施主武功天下第一,别说是一根红线,便是我一庵出家人以死阻挡,又能挡你几时?进或不进,存乎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