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发颤。
他看见了那个伤口,几乎可见她的心脏。
扶苏目露痛色,她是怎么被人伤成了这样?
幸好她飘在水面,还有那玉佩落下的光晕托着,否则浸在水中,水灌进身体,她如何还有命活?
那老大夫是将自己所有珍贵的伤药都拿了出来。
镇里的都是普通百姓,看伤看病也不舍得用,这回,是必须用了。
这伤口,哎,也不知能不能好。
等扶苏烧了热水回来,见老大夫将她衣裳都剪烂了,看他过来,小夹子夹着一块白得发亮的棉布扔进热水中,再夹出来,给她擦洗伤口。
如此反复。
旁边已经摆好了针线,老大夫也是头一次给人心口缝针。
这稍有不慎,就要出事。
他对扶苏说:“你把我那灯点着,端过来,我怕眼花瞧错了,这可马虎不得。”
扶苏心惊,不敢让他缝,但此时也别无他法。
果然端着灯,凑在他身旁,一瞬不转地盯着他的手。
老大夫沉着气,总算是在她胸口缝出了一条蜈蚣似的线。
扶苏看着那线痕,久久不能回神。
她凝脂一般的肌肤,要落下这样一个伤疤了吗?
扶苏有些心痛。
老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给她上药。
“年轻人,趁我在这上药的功夫,你不如去外面给她买一身衣裳来,她衣裳又湿又破,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