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他的权势地位还是金钱?
还是图一无所有之后的家破人亡和遍体鳞伤?
总归不是,图他的感情吧?
“我什么都不图。”安小悦看向他轻笑道,“我只是在赌。”
“赌我的一厢情愿不会输。”
说完她又释然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赌了,我已经赌不起了,这件事让我知道,一个赌徒是没有好结果的。”
宫予墨眉头紧锁,幽深的眼眸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井。
他想说,安小悦,你并没有输。
他想说,你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
“安小悦......”他微微启唇,“我......”
“把这个签了吧。”安小悦重新拿出一页纸和一支笔递给他。
宫予墨的眼神扫向那页纸,心里钻心似的疼。
还是那张熟悉又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他以为他将原先那张藏好了就可以了。
“上次那张离婚协议书我签字交给周林染了,当时你在美国,我想他应该是忘记给你了。”安小悦轻轻笑道,“我重新打印了一份,如果你下午有空,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吧。”
她的话干脆利落,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上一次她对他说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明明是眼里含着泪的,眼睛通红得像一只被受欺负的小兔子。
他再次试图去从她眼睛里找寻一丝悲伤的神色,却除了干脆和寡凉,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不要?”他沙哑着嗓音再一次问道。
安小悦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宫予墨接过笔,“唰唰”地在协议书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小悦将协议书收好放进包里,对他笑道,“不知道墨总什么时候有空,方便去一趟民政局。”
宫予墨看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和语气,淡淡地笑道,“下午,我准备一下证件,下午我去接你。”
“不用了。”安小悦拒绝道,“那下午三点,我们直接民政局门口见。”
安小悦说完,礼貌地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提着包转身离开。
宫予墨的眼神紧紧地看着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收起,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安小悦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扬起的笑容终于慢慢收了回来。
她才知道,原来带着面具是这么累,原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会这么难受。
可是只要这一切结束,他们之间就彻底两清了。
以后宫予墨是宫予墨,安小悦是安小悦。
不同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交集。
四年的拉扯,三年的婚姻,终于走向了结束。
......
刚刚走出咖啡厅,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她的脚边。
后座的车窗慢慢降落下来。
宫怀谦歪头对她笑道,“大嫂,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