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依依连忙问为什么,叶大师说这儿基本都是留守儿童和老人,青年都云游四方算命,卜卦挣钱去了,阴村全国闻名就是吃这碗饭的。
我想了想说这样漫无目的也不是个办法啊,最好找个人问问。
晨依依唉声叹气地说,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能找得到问路的算我服你了。
叶大师瞪了她一眼,说切记,陌生的地儿不准提到鬼,否则会厄运当头的。
晨依依没好气地说,都已经厄运当头了,再倒霉还能倒霉到哪儿去。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茅草屋,黑黑的,矮矮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怪异感。
叶大师看了我们一眼,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接着缓缓开口说道,这,这是占卜屋,能算前程,问凶吉。
晨依依露出怀疑的神情,说骗人的吧,街头小巷这种玩意屡见不鲜了。
叶大师摇摇头说不,阴村的占卜极准,村名世代流传这种能力。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冲上前去揭开了布帘。
微弱的光线下,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露了出来。
常姨?!
我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还是失去联系多年生死未知的熟人。
小,小婉,你是苏婉?!
一个白头苍苍的老婆婆冲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饶是枯瘦如柴,但力气着实不小。
我吃痛轻声低吟了一声,她马上松开了,好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往下掉,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常姨陪伴下度过的,那时爸妈工作忙,只得请了一个保姆照顾我。
常姨照顾了我四年,从一岁到五岁,教会我走路,说话,认字。
只是突然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失踪了,走得毫无征兆,我爸妈还报警了,只是最后也不了了之。
那段日子我天天哭,习惯了睁眼就能看见常姨,这一走就像带走了我的魂。
记不清多少回倚着门张望,那熟悉的小道上会出现常姨的身影,失望了无数次后我也渐渐长大了。
这份思念之情深埋于心底,几乎从不提起了。
你,你当年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们还以为你遇害了?
丫头,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家里发生了变故,我不得不走。
只是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寻思着处理完就回来,没想到啊人生哪有那么多再见。
这一再见就是十多年,这不你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常姨,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常姨吸吸鼻子,白发丝丝在风中晃动着,看得我一阵心酸。
我印象中的常姨可美了,年龄和我妈不相上下,怎么如今会变得如此老态。
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这儿是我的家乡,我回来了,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你,你是阴村的人?
是的,我怕你父母忌讳,胡乱捏造了一个家乡,其实我是阴村人。
你,你这么多年都在这儿,守着占卜屋度日,这是家族使命还是为了挣钱啊?
呵呵,这鸟不生蛋的地儿,难得有人来,在这儿做生意能挣什么钱啊。
至于家族使命,阴村传承至今,早就把本忘得一干二净了,越来越多的青年外出只是为了坑蒙拐骗挣钱,利益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