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算。
完全没有在其掌握中了。
哪里错了?那,那旧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
张苗苗的眼神定在了某处,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在我再三推搡之下才回过神里。
接着她缓缓地开口了。
准确地说,那不是旧楼,而是阴楼,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这会儿大婶啊了一声,说怪不得我会丧命呢,看来是被那阴楼吸干了阳气吧。
张苗苗点点头说是的,你是祭奠品,每年都会选出新鲜血液,明着是看管寝室,实际上是需要你的阳气。
大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唉,也是我的命吧,现在我只想好好守护着女儿,直到找到真心对她好的人我才放心呢。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那种很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听着格外清晰。
我,我女儿来了,她来给我烧纸了。
我愣了愣,连忙朝四周搜索着,果然看见晨依依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朝这边走来。
很快我们退到矮丛木里藏了起来,我只感到心跳越来越快,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兴奋和期待。
晨依依很快在操场中间站定,四处瞅了瞅,见没人便不慌不忙从塑料袋里往外掏东西。
额,学校里不允许烧纸的啊,晨依依干这事不是一两次了,奇怪她怎么没被发现啊。
没一会儿塑料袋被她甩到一边了,地上立着几个小玩意儿,我眼睛不大好费了半天劲儿也没看清楚。
晨依依开始朝那几个玩意儿叩拜,然后把其中一个抱在怀里,不住亲吻,爱抚着。
那,那是啥东西啊?
很快大婶的声音传来,那是纸人,我,还有她爸,她是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想念我们呢。
呵呵,纸人?恐怕不是普通的纸人吧?
你女儿在哪里学的这些邪门歪道啊?
张苗苗冷笑出声,大婶的身形好像抖动了一下,接着辩解道,不,不是邪门歪道,这孩子心思细腻,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思念亲人罢了。
难道,这也有错,你父母尚在,当然体会不到她的苦楚呢。
那是,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的那种孤独,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亡人生只有归途。
大婶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几乎能感应到期间的酸楚和凄凉,其实说起来晨依依是孤儿也挺可怜的。
不,那纸人并不是随意折叠出来寄托思念的,那是一个器皿,能通过盛放思念获得巨大能量、
不是她来这一招,你以为你能藏匿于这里,不被冥界缉拿吗?
我隐隐有点明白了,原来她能成为地缚灵留在这儿陪女儿,和这些纸人脱不了干系。
很快,晨依依叩拜完,嘴里喃喃自语着,时而高声,时而低语。
说也奇怪,没一会儿地上的纸人尽数消失了,如同水蒸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依依转身离去,身影越来越远,大婶这时已经站起来了,伸出手似乎想再抚摸一下女儿。
此时脑子在飞快运转着,晨依依是以这种方式祭奠的,怪不得无人能发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