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住在这里?”朱立和白雅儿听完我的话后,反应各不相同,白雅儿悄悄对着朱立比了个手势,似乎是说自己也不清楚。
屋内安静了两三秒钟,一直站在原地的未动的朱立慢慢抬起了头:“如果你真的愿意成为这里新的租户,那有些东西倒是可以告诉你。”
他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珠紧盯着我,锐利的目光就好像手术刀一般,仿似要把人切碎了掰开,看清楚内心的颜色。
“我住在这里半年了,这个地方很适合我进行创作。”他手指抚摸着画板,在屋内走动。 听朱立说完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他在撒谎,白雅儿手机当中记录有一副作品,那副作品的创作日期是在一年前,而那作品的背景正是在古楼当中。不过我并没有点破,我不怕他撒谎,就怕他一句话都
不说。
他为什么要在时间上撒谎?还有他住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艺术创作,这个理由放在他身上很合适,但是仔细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脑中念头无数,不过并未问出口,很多东西只靠别人说是没有用的,真假参半,只能当做参考:“你说此地适合你进行创作?不知你是指这栋红色鬼楼,还是指对面的那片旧宅。”
听了我的话,朱立停下脚步,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裂开嘴巴:“都有,我的作品不被那些愚蠢的人认可,他们攻击我,诋毁我,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维持本心,安静创作我所追求的艺术。”
“艺术?你拍摄的那些东西也能被叫做艺术吗?”再过不到半个小时,直播就要开始,我没时间跟朱立干耗,所以决定直接挑明一切。
可能是被话语中的轻视激怒,他抓着画板的手猛然握紧:“你看过我的作品?”
随后他布满血丝的眼珠瞪向白雅儿,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偷拍了我的照片?手机给我!”
白雅儿一时慌了神,这一幕我也没想到,原来白雅儿手机里的那些照片都是偷偷存起来的,朱立事先并不知情。
“老师,我只是太喜欢了!我真的是太喜欢了!”白雅儿伸手护住口袋:“每次夜晚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你在看着我,被你从墙壁另一侧注视,我偷偷翻看你的作品,那种感觉……”
她说着说着竟夹紧了双腿:“老师,只有你的作品才是真正的艺术,你和那些虚伪做作的大师不同,你才是剖开了血肉躯壳,解剖出了人体灵魂的艺术家!”
白雅儿的狂热让我皱眉,但是朱立却很受用,不能说他喜欢白雅儿,只能说他并不讨厌这个外表骨感美丽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疯子。”我低声自语,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朱立,和白雅儿比起来,他才是关键人物。
朱立最终没有收走白雅儿的手机,不过他的脸色很差,看我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在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在盯着一件等待被加工的原料一般。
“想要对我下手?”我心中警惕,不自觉的靠近白雅儿,如果产生冲突,我会第一时间控制住这个女人,夺走她的手机。
窗外夜雨越下越大,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得知自己的作品被外人看到后,朱立脸色阴沉,过了许久才恢复。
他看着我,仿似做出了某个决定:“搬入猪笼公寓不难,但是要想长住的话就很不容易了。”
“长住需要什么条件?”我感觉朱立话里有话。
“不需要什么条件,只不过这栋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租户不明不白失踪,所以我才说长住很难。”他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没人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可能他们只是搬走了吧。”
朱立的笑容有些残酷,我联想到他拍摄的那些照片:“你确定他们是失踪,而不是为‘艺术’献身了吗?”
此言一出,朱立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如果你再侮辱我的艺术,那我只能赶你出去了。”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话触怒了他的哪根神经,摆了摆手:“你不会去侮辱你的艺术,也对它们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关于这座红楼的一切,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楼上楼下其他租户的信息。”
时间流逝,我开始变得强硬起来,无论如何,在十二点之前我都要离开这两个人,独自去进行直播。 “红楼?以前也有人这么称呼过猪笼公寓。”朱立朝白雅儿使了个眼色,拉上窗帘后,就站在那一副副人体巨画面前张口说道:“你口中的红楼代表着不详,住在这里的租户大致能分为两类,一类是人,一类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