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韩石正在转向,一看对手分兵当即大笑的抽出骑兵刀,高举过头的喊道:“再吹,右翼出击,合围。”
在演武棋盘的各种演练中,诱敌深入都是大家非常习惯的套路。判断敌人到底是真败假败是每一个指战员必须学习掌握的难题,反反复复的演练搞得近卫队内部出现很多擅长把握时机的战术高手。
韩石担心两路伏兵一起出,敌人很可能掉头就跑。他干脆等对手做出一定应对后,再出右翼伏兵。陷入埋伏的敌人必然恐慌,两次遭遇伏兵更是会让恐慌持续扩大。尤其是向左翼转向的女真骑兵是把屁股对准了右翼出现的近卫骑兵,其恐慌更是要加倍。
明明人数多了近一倍,可面对三面包围的牛录额真却被气的哇哇大叫。速度就是骑兵的生命,这时候他再转向逃跑都来不及,诱敌的韩石肯定会掉过头来捅他屁股。
现在追击的女真骑兵唯有一股脑的朝前冲。带队的牛录额真希望能利用自己三十人的数量优势,先打败对面只有十人左右的韩石队伍。
韩石却狡猾的很。他掌握了战场节奏,一看对手不掉头,便斜着转向并不急跟对手硬拼。他始终保持在距离敌人五十米的骑弓射程之外,钓着对手——周青峰自己打仗喜欢蛮干,可他对手下的要求却是要动脑子。
大冬天的,带队的牛录额真却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瞬间冰凉。他再回头就看到被自己下令拦住左翼敌人的那二十人已经被前后包抄——英勇的近卫骑兵是真的冲了上去,而不是像对手那样左支右绌,进退维谷。
一名骑兵班长高举战刀冲在最前,他的左右两侧都是紧紧跟随的同伴。对面的敌人发现自己后头又冒出来一伙近卫骑兵便陷入恐慌,其反应是立刻向两侧逃跑。只是这冲锋对撞的时候想逃可不容易,骑兵班长迅速拉近和对手的距离,手中刀刃轻轻一拖。
唰的一下,刀光闪过。
马匹的速度施加在刀刃上,反复锻造的骑兵刀还对刃口淬火提高硬度,变得极其锋利。一刀砍在敌人穿着的扎甲金属片上,那些生铁片立刻被斩击破碎,四下飞溅。扎甲底下还有一层棉甲,却也被迅速切开,暴露出最里头的血肉。
女真精锐都喜欢给自己套两层甲,因为当前甲胄质量不好,也是他们身份地位的象征。过去只有牛录额真一级的军官才能在一层保暖的棉甲外头再套一层扎甲。可现在打下了沈阳,普通精兵也能如此奢侈。
正是这套两层甲胄的防御给了这些蛮子莫大信心,觉着自己还能在被围困的情况下拼死一搏——可这信心迅速被击破了!
头前一名女真骑兵大叫上前,却被敌人横刀一拖。保护胸腹的甲胄就被直接切开,底下一股血水涌出。他身子一歪就从马上跌了下去。
不等后头的女真骑兵明白过来,一眨眼又是连续几名骑兵面对面的挥刀搏杀。无一例外的情况发生了,明明应该软弱可欺的汉人骑兵却接二连三的获胜。他们马匹的速度更快,冲击的力量更大,就连拼杀的那一瞬也熟练至极。
近卫骑兵的每一刀都是类似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假动作和无用的咋呼,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借马力一拖——甲破血出,尸体歪斜。
好不容易有人拼死朝近卫骑兵身上砍一刀过去。可不管女真蛮子们如何用力,他们的刀就是砍不破对方那一身亮银色的胸甲。刀刃相击无不当啷一声脆响就被弹开,甚至有劈砍太用力,刀子脱手乃至断裂的情况发生。
双方对撞的结果是近卫骑兵毫发无损,而女真骑兵被他们左一刀,右一刀的配合下愣是被砍死了七个人。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后头夹击而来的近卫骑兵也杀上来了。他们甚至是从女真人的屁股上捅过来的。
刚刚受挫的女真骑兵正处于惊吓四散的状态,对于后头冲上来的敌人完全没有防御能力。他们顶多回头舞动手里的刀子试图喝阻对手的逼近。可士气高昂的近卫骑兵毫不留情,举起战刀唰唰唰的就劈砍过来。
濒死者的惨叫不断响起,被追击的女真骑兵不断被砍倒。掉落的人头在地面翻滚,更加刺激近卫骑兵发出为辽东百姓复仇的欢呼。
前头的韩石把握住敌人的困窘,他终于回过头将战刀高举,大声呼喊道:“兄弟们,跟我冲,让鞑子见识见识咱们近卫骑兵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