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学,不经过培训,如何能当好工匠?”叶华大声质问。
梁周翰虽然有点词穷,但就是一个不答应。他是大周学堂的山长,代表很大一部分读书人,其中不少还是叶华的拥护者。
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接受女子入学的现实,让叶华十分无奈,他本以为随着官制调整,把一些“小事”也顺便办了,哪里知道,让女子入学,比增加一倍的尚书还要困难。
像梁周翰这样还算好的,有些老学究哭天抹泪,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似的。
不得不感叹一句,移风易俗,真是不容易!
戚同文沉吟道:“侯爷,梁先生,你们先别吵了,要不这样,先增加一个女学,试试如何?”
“不如何?”梁周翰道:“你建立女学可以,上哪儿去找女先生?要是以男先生教导女学生,万一出点差池,学堂的清誉就彻底毁了,这事谁能承受得起?”
“那就找女先生!”叶华道。
梁周翰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我的侯爷,连女学生都不好找,还去找女先生,这不是开玩笑嘛?”
叶华摇头,“不是开玩笑,据我所知,大周就有女先生!”
“我不信!”
梁周翰把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我从来没听过女先生!”
“那是你孤陋寡闻!”
叶氏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外面走进来,冯甄搀扶着老太太,来到了众人面前。
叶华连忙站起,请祖母坐下,然后见到冯姑娘,正要问好,冯姑娘突然飘飘万福,笑道:“侄女拜见师叔!”
“师叔?”
叶华差点没憋住,论起来他是冯道的学生,自然是冯姑娘的师叔,只是……我有那么老吗?
一句师叔叫的,叶华都没了自信了。
老太太板着脸道:“老身听了一会儿了,我看办女学挺好,就让她当女学的先生,正好我们家叶沚也有人教了。”
戚同文大喜,“妙哉,老封君的安排再好不过了,我也有个孙女,正好一起随着冯先生读书!”
说着,戚同文一躬到地,“拜托了!”
梁周翰老脸微红,竟然也站起来了,“那个小女也愿意拜师!”
戚同文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反对女子入学吗?”
“我,我是怕有人败坏了女学的名声,可有冯先生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梁周翰尴尬道:“这当爹的,哪里能真舍得女儿一辈子稀里糊涂,围着灶台转啊!”
“口是心非!”
戚同文凑到叶华身边,笑道:“我看啊,这个女学会比想象的容易多了,瞧着吧,哪个男人受得了女儿哭哭啼啼,哪个男人又受得了婆娘一哭二闹三上吊!”
叶华给戚同文竖起大拇指,“至少梁先生就扛不住!”
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正巧,到了放学的时间,老太太就想把重孙子和重孙女带回去,可哪里知晓,这俩货居然失踪了!
有同学告诉叶华,叶曦和叶沚从墙角的狗洞钻出去,不知去向了。
奶奶的,这俩小祖宗,是真能作祸!
叶华只能让老太太在学堂等着,他从学堂出来,打听路人,两个粉白的小娃娃,还是很惹眼的。
叶华很容易找到了一处土地庙,叶曦和叶沚正撅着屁股,往里面看,他们的脖领子被叶华给抓住了。
两个小家伙惊呼起来,一下子吓到了里面的人。
郭幸哥和郭宗训一起回头,见到了叶华,都吓了一跳!
他们变颜变色,典型做坏事被抓的模样,而两个小家伙却是不停抗议老爹,手刨脚蹬,犯错的是郭幸哥和太子哥哥,可不是他们俩!
叶华迈步走进来,沉着脸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跑这儿干什么?”
见隐瞒不住了,郭宗训只好道:“师父,前天的时候,我在礼部外面,捡到了一个乞丐,看模样不是中原人,他自称是使臣,礼部的人却不相信,还狠狠打他,打得断了一条腿,还昏死过去。我把他带到这里,请小叔过来,给他治伤,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叶华眉头一皱,这些年假冒的使臣,跑来骗贡的不少,可是这么寒酸的却是少见,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