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时万作为资深贼头儿,精于此道。
偷东西之前总要踩盘子吧?踩完了盘子,动手的时候再来,怎么确定眼前的东西是你之前盯上的东西?万一主人家有俩,一真一假,眼前这个是假的呢?又万一被同行捷足先登,同行丢下个赝品应付事儿呢?
要是把假的偷走了,传出去,还怎么混?
所谓贼不走空,尤其是时万这种江洋大盗,连博物馆都敢偷,他盯上的东西往往价值极高,宝物、古玩居多,有替代品再正常不过。
实际上,很多博物馆展览柜里的古玩全是假的,反正普通老百姓看不懂。真品怕长时间接触氧气,怕被偷,怕被抢,都在库房里好生养护、保存着呢。
金店、珠宝店就别提了,哪怕是手机店,柜台里摆着的不也全是模型吗?
所以为了区别真正想偷的东西和替代品,在踩盘子时,他会想尽办法往目标物身上做记号,做记号的同时也能顺便试探一下目标物的安保力度。
眼下,时万要用上这一招,追踪每一张牌,识破古贺哲也的千术。
如果把麻将牌全做上记号,那古贺哲也换没换牌,一看便知。
“咯!”只见时万狠狠咬牙,然后往手掌上吐口水,不断猛搓手上的牌,一点点露出它的花色和点数,愤愤骂道:“娘的,我就不信了,输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我转运了吧?六条!”
“我靠,又不是!”
时万装作一个急躁的赌徒,实际上,他吐口水已经在麻将牌上做了记号。
这是他独门的记号,除了他,没人能认得出来。
他有一颗后槽牙是中空的,里面藏着一种独特的粘稠物,与他的口水混合,凝固能形成一种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透明薄膜。
这种透明薄膜能存在十几天的时间,一两次轻轻擦拭根本洗不掉。而能被时万做记号的宝物都价值连城,不可能天天往死里擦洗,徒增损耗。因此,用这招做标记,时万只要是得手,就从来没偷错过目标物。
而时万从小练习,对这种透明薄膜十分敏锐,他能看得出来。
只要在每张麻将牌上都用透明薄膜做上记号,每张牌根据花色和点数不同,做的薄膜大小、形状不同,便能追踪到每一张牌。
时间不大,时万做好了标记。
也果不其然,一群大眼瞪小眼的灯,没一个窥出端倪。
吐口水搓牌,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很多赌徒都会这么干,很正常。
如果一般赌徒想利用口水做记号,经验丰富的灯们也能一眼识破。
时万用得是盗贼的路子,所以赌船上的灯们看不出来。
从现在开始,只要桌子上出现一张没有透明薄膜的麻将,就说明古贺哲也出老千了。
时万瞪大眼睛,紧盯着古贺哲也的一举一动和每一张牌。
“唰!”就在这时,古贺哲也终于露出了端倪!
一张麻将牌从古贺哲也的袖口一闪而逝!
桌子上有透明薄膜的麻将牌没变,但古贺哲也确实袖子里有牌!
这就够了!
“你特娘的出老千!”时万嗷唠一嗓子,蹦起身,大吼大叫朝古贺哲也抓去。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古贺哲也被当场揪住脖领子,动弹不得。
“他出老千!”时万大叫道:“他袖子里有麻将!”
“八嘎!”古贺哲也奋力挣脱,大怒道:“死啦死啦滴!我没出千,我袖子里的是手表,不信你看!”
说着,古贺哲也脱下外套,露出手表。
时万的心当场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