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神池城墙上,望着四下逃散的天兴军士兵,张怀威松了口气。看着陈应那张熟悉的脸,张怀威的目光出现迷离之色。
“禀告大将军,敌人跑了。”
“不必理会!”
陈应的心情甚是着急,他想尽快赶到苇泽关,越快越好。
死战到底,并不是许敬宗的性格。当张怀威与范珺璋部拼命的时候,许敬宗见事不违,便找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在看到陈应出现在神池城下,许敬宗从尸体胡乱抹点血,将自己的头上、脸上、身上抹着血污。望着陈应,许敬宗凄厉的喊道:“陈大将军啊……下官差点看不到你了!”
“演戏你也演得像点!”
对于许敬宗的话,原本陈应还是相信的。可是看到许敬宗身上背着金银细软,腰间也鼓鼓囊囊的,份量似乎不轻。陈应连许敬宗的半句话都不相信了。
许敬宗期期艾艾的道:“下官……下官……是文官!”
陈应看着软软躺在城墙上,如同血水里洗过澡的张怀威。目光变得狰狞起来,望着许敬宗吼道:“兵贵神速,本将军没有停在神池,这里交给你了,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张怀威救活,他若是死了……哼哼!”
这一仗尽管守住了神池城,张怀威率领的定远军第一折冲府也被打残了。全折冲府共六个团,如今却不足五百人马,其中超过九成都是伤员,这些伤员最终能活下来多少,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神池城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既要安抚百姓,也要救治伤员,当然最重要的是把神池东城墙的豁口给快速修好。
原本陈应还想在神池修整一下,陈应也要确认张怀威的伤势没有危险。然而刚刚过了晨时三刻,原本灿烂的红日,变得黯淡无光。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厚厚乌云低垂着,隐隐传来雷声。
许敬宗低眉弄眼的道:“此时正值并州地区的雨季,看着这天色,似乎还有一场大雨!”
连续赶了一夜路,还有一夜突袭战。定远军第六折冲府的将士们也疲惫不堪。陈应道:“来不及了,必须尽快上路!”
说完,陈应带着定远军第六折冲府沿着官道南下,向苇泽关直扑而去。
陈应心中很是着急。并州太原,跟后世不同,这个时候,生态平衡还没有彻底破坏,并州地区的雨量也非常充沛,一旦这场大雨下下来,官道就会泡得泥泞不堪,很有可能三五天没有办法赶路,李秀宁等不起,陈应更加等不起。
第六折冲府的一千八百余名钩镰枪骑兵在陈应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向着苇泽关杀去。
……
苇泽关外尉迟恭的中军帐,帐外尉迟恭的将旗,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大帐内,风雨欲来,又闷又热。身在大帐内的尉迟恭,身披重甲,更加不好受。
他的汗水如雨下,在他的靴子附近,已经出现了一大片湿湿的水迹。数十上百名大小将领,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尉迟恭现在要做什么。
尉迟恭看着眼前的文案道:“绵山有最新的战报吗?”
寻相不以为然的道:“能有什么战报?绵山那群刁民,差不多该死绝了。”
“没那个容易。”尉迟恭神色凝重的道:“王上那里几天没有给我们通报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