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为首的那个人大步流星便走了。
剩下那两个人,则是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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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连续两日的忙碌,三伏的天儿里,难得刮起了风。
且这风并无平日里那闷热的令人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反而是带着丝丝的凉意,令人觉得十分舒坦。
以至于此时乘坐马车时的庄清宁,也并不觉得半分炎热。
丁高昌对于今日的凉爽也十分满意,毕竟若是天气闷热,动不动便是一身汗的话,这会儿与庄清宁同乘一辆车马车的话,难免有些尴尬。
好在,天气凉爽,正是适合出行的日子。
这大约就叫做天时利地了。
丁高昌因为此事心情颇佳,跟庄清宁说起话来也是声音微微有些上扬。
“自上次庄姑娘提及因地制宜之事后,我回了县衙便着人查看周遭镇子及村子都盛产何种粮食,村民又都擅长什么。”
“咱们县算是个小县,基本上各地儿出什么,做什么,那经常走街串巷的小贩清楚的很,很快便摸了个清楚的,这个苗庄呢,附近皆是沙土地,旁的东西种不活,红薯却是长的极好,可这红薯面黑,吃多了也容易返酸水,且这红薯不是啥稀罕东西,卖不动,也换不来粮食,以至于在这边若是种田地的话,是最不赚钱的营生。”
“也因为这个,这村里头的人大都想方设法地去外头寻活做,好赚些银子贴补家用的,村中留下的皆是老弱妇孺,地里头的活忙不过来,便也只能荒着不种,可若是不种吧,这好端端的田地便这般荒废,着实可惜的紧,现如今当今圣上注重农桑之事,且田地更是固国之本,这般长此以往,田地荒芜,人人向商,反而是大大的不妥。”
“还有这个张桥庄,这里许多人皆是以种棉花为生,而这棉花呢先前皆是由旁边村中一家开织布作坊的人收去,纺线织布的,倒一直也还过得去的,可后来这织布作坊因为生意不佳不再开门,这张桥庄的棉花生意便冷了下来,即便现如今棉花到是不愁卖,价格却是低了三成,再也卖不上价格。”
“现如今已是有许多人家不再种这麻烦多事的棉花,开始种起了棒子,只是棒子收成也不好,这两年许多人皆是暗暗叫苦,诸多埋怨的。”
“还有那李家村,种西瓜居多,宋家庄,许多人皆是以旁边的竹林为生……”
“总之,想着这单单说了只怕庄姑娘心里头也没个数的,便特地带庄姑娘一并来瞧一瞧,看看这些东西品质如何,能适合做些什么来。”
庄清宁听丁高昌说这些,微微点头。
不得不说,这丁高昌虽说是县丞,掌管治安刑事等事情,对这百姓安居乐业,发家致富之事也这般上心,且这段时日将这些事情查的如此清楚,张口便来,显然是用心做了一番调查的。
县中有丁高昌这般的父母官,还当真是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