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出来。
反正就是第一眼,眼缘,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风姿让自己一下子就心乱了,尤其是那双盈盈如翦水的秋瞳,更是直接挠动了江烽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弦。
自打来到这个时空中,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哪怕身畔已经有两个女人相伴,但是江烽每每一觉醒来,总还是有一种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那种空洞感,许多时候都需要愣怔一会儿才能重新投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中来。
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睡梦中会不会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呓语,虽然她也知道就算是自己说了什么,鞠蕖和许静也不会在意,她们俩都把自己当做了她们的天。
“来。”看着女子这般娇弱惶惑的模样,江烽内心的某种火焰更是压抑不住的冒出来。
“啊?!”本来就已经坐立不安的周蕤骤闻此语,如中雷击,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招手示意的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严词拒绝怒叱其行,还是扭头他向不予理睬,抑或……?
看见女子呆呆的看了自己一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受惊小鹿般的忐忑惶恐,江烽忍不住漫声吟道:“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首词本是历史上李煜写给小周后的,江烽在读大学时就对这首词颇为着迷,品味再三,虽然也知道来到这个已然被自己这个蝴蝶煽动而改变的时空中,这“大小周后”一说已然嬗变,但是他还是觉得颇为有缘。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到后来得知这女人居然就是闻名吴地的“大小周后”中的“小周后”,以及那洛阳相士的相言传说,他甚至也还问了这吴地“大小周后”之间的关系,那李璟之妻居然是“大周后”,江烽也不能不感叹这历史长河中的印记居然如此玄奥神秘。
自己居然无意间就闯入了这个时空,而历史上传闻也就这么被蝴蝶翅膀煽动之后,阴差阳错跌跌撞撞的就朝着自己撞过来了,不得不说这真的很神奇。
本身就已经被江烽的举动弄得忐忑不安的周蕤,骤然间却又听得这江烽突然吟诵这样一首香艳之词,虽然这明显是一种“污蔑”,自己分明是被其招来,何曾有过这淫词艳曲中所言的“期盼和爱恋”,但却毫无保留的暴露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觊觎之心。
“怎么办?”周蕤内心无比纠结。
她知道这个男人决定着自己一家人的命运,不仅仅是夫家一家,而且还包括娘家一家人。
淮右夺得庐濠二州,已经隐隐有了淮南霸主的气势,舒州依附其羽翼之下已经势成定局,正如他自己前日所言,舒州已经和淮右签订了守望相助的盟约。
这本身就是一个降表,长期生活在杨家周蕤自然也明白其中含义,在杨氏一族已经覆灭之后,舒州周氏当然也要找一个能够庇护的大树,而现在淮右就是这棵大树。
说内心话,周蕤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无恶感,哪怕之前这个男人对杨氏一族的种种,但在周蕤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个藩阀人主理所当然之举,一直到这个男人对自己露出了这种意图,这才让她心生反感。
但是她却有些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这种恶感和反抗之心竟然如此单薄脆弱,以至于内心深处经常有一种想要放弃反抗的念头,既然根本无法抵挡,却又奈何?
这也是今日江烽招其来时,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含羞而来的原因。
瞅着眼前女人坐在锦凳上纠结惶恐的模样,江烽压抑不住内心的火焰,长身而起,未等女人惊呼出声,便一手揽过对方的膝弯,一手抱住对方腰背,昂然而入。
“君上!君上!不行,不行啊……”娇喘连连间,周蕤大惊失色,但是却哪里挣扎得脱?
罗带轻分,香囊暗解。
销魂,当此际。
粗重的呼吸声和娇弱的喘息声慢慢变成了婉转娇吟。
江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龙精虎猛,眼看着身下女人咿咿呀呀,曼语娇声,却是半点怜惜之意皆无,只想着纵马驰骋,方不负此生。
梅开二度,角弓连鸣。
云开雨散,复又梅开二度,角弓连鸣。
小楼一夜听春雨。
只可惜这却是午后春晓。
周蕤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折腾得散了架一般,身畔这个男人精壮的肌体依然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
男人对自己的留恋她能感受得到,她发现自己甚至有一种隐藏的得意和惊喜,这让她更是羞愧莫名。
已然如此,夫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