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言郑某代管家铭感于心,回去之后郑某便去信让管家着手准备回归。”郑居拿定主意便不犹豫,径直应答道。
管家回归,与郑氏一道经营这寿州官窑生产和经营,纵然官府要占大头也是好事,日后寿州瓷器不但可在光浍寿三州垄断,而且亦可通过江氏的人脉输往关中,这门生意一旦做起来,其利润可想而知。
“唔,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江烽也很欣赏郑居的果决。
“防御守捉使大人,郑氏以粮食生意为根本,霍丘是郑家根基所在,大人要求郑氏重建,郑氏义不容辞,安丰这边郑家也当然愿意参与重建,不过大人可曾想过,这重建事宜兹事体大,加之这官窑重启亦是事关巨细,郑氏一脉既然效忠大人,族中也还有些人才,愿意为大人分忧解难。”
还是忍不住了,这是赤裸裸的要官要权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本来也是如此,士绅望族既然投入这么多资源来经营生意,若是在衙门中没有些自家子弟支应,怕是谁也放不下这份心的。
没准儿哪天这些生意被人吞了阴了都还不知道,士绅不入仕便不足以称之为士绅,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商贾之流,这也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有些规则。
郑家不是纯粹的商人,纯粹的商人自然只能依附于权贵,而郑家是本土士绅望族。
在效忠江烽的大前提下,郑家当然有理由来分享寿州的权力,尤其是在他们为江烽入主寿州立下汗马功劳的情况下,这更是应有之意。
于情于理,江烽也要酬功,否则日后谁还会为你卖命。
但这份权力该如何分配,江烽还没有考虑成熟。
他需要先听一听郑氏的想法,然后再结合梅田两家的想法,最终来和自己的谋臣幕僚们商定。
“郑先生所言甚是,某也有此意,寿州这边某会根据情况有一个调整,最终还需上报朝廷,嗯,郑先生不妨谈一谈你们的想法,某洗耳恭听。”
江烽欣然的态度也让郑氏精神振奋。
这才是今天最实质的问题,之前不过是条件,若是没有这份保障,生意做得再大,那也是井中月水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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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荣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室内除了他之外,田春来半闭双眼,坐在椅中,一动不动。
还有一名仅有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脸色潮红,似有些兴奋,但还能控制得住不吭声。
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是郑氏在获得接见的时候,而且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郑氏三子尚未出来,这让田氏诸人也是焦躁不安。
他们当然知道论功行赏这个道理,郑氏为浍州立下如此大功,江烽势必要酬谢郑氏,但会从哪方面来酬谢?
梅田郑三姓,历来都是梅氏第一,但现在似乎这一切都要倒转过来了。
不过田氏实力未损,田春荣坚信江烽是有求于田氏的,数千水军基本未动,这就是筹码。
但这份筹码梅氏也有,这却是一个隐患。
若是梅氏为了图存,甘于将自家水军力量拱手奉上,江烽会怎么考虑?
想到这里,田春荣内心更是焦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但现在田氏却别无选择。
“大伯,若是他们要求我们交出水军怎么办?”青年男子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启口问道。
梅春荣面色一僵,虽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