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二人见我居然不见礼?东门营有这么大胆之人么?还有东门营何曾这个时候变得这么警惕了?连城门楼上都有岗哨了?”想到这一战不可避免,田春来虽然已无力干预,但还是心有不甘,嘶哑着喉咙道:“杨堪,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不可能得逞的,浍州自身难保,还来染指寿州,真当我们寿州军不存在么?”
“田兄说这番话怕是心里也没底吧?”杨堪淡淡一笑,“寿州军若真是有本事,为何来出城与蚁贼一战的胆量都没有?就听凭蚁贼将霍丘、安丰还有盛唐和霍山荼毒成一片白地?这等军队养着作甚?”
一句话把田春来噎得说不出话来。
寿州军在面对蚁贼肆虐全州时,竟然不敢出城一战,龟缩于寿春城中,这已经成为寿州军一大耻辱,连田春来自己都觉得羞耻。
但是当时已梅庸为首的梅氏担心兵力受损以致日后无力守城,坚决不同意出城一战,田家本身也就犹豫不决,这等情况下自然也就只能服从了。
当然田春来也知道梅氏这等考虑也并非毫无道理,郑氏一军惨败,最后被围于霍丘城几乎被全歼,寿州兵强于水战,梅田两家所掌握的步军甚至在战斗力上还不如郑氏所掌握那一军,所以不敢出战也属正常。
“好了,田兄,你我不必打嘴皮子仗了,也许日后你我还有机会来探讨。”
杨堪也没有再和田春来废话,戟锋一点,田春来便晕厥了过去。
这家伙还是很有实力的,若非自己占了兵刃之利,还有术法木符和郭岳相助,要想拿下这家伙还真不容易。
把晕厥过去的田春来丢给已经跟上来的钱友禄部属,杨堪沉声问道:“牙兵营除了田春来外,那梅况平素在营地住宿么?”
“那梅况因为身体原因久未在牙营中歇息了,一直在家静养,牙兵营实际上就是田春来在做主,下属五都都头都是梅田两家子弟,战斗力要强于两军士卒,但若是田春来不在,群龙无首,其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见田春来被拿下,钱友禄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号称田家第一高手的田春来竟然被如此迅猛拿下,这让他对浍州军又多了几分信心和期盼。
“那就好。九郎,你和亲兵队与鞠慎带牙兵左营去剿灭寿州牙营,不得让其出营门一步!”杨堪当机立断,“阿满和黄安锦带牙兵右营分头包围梅田两家大宅,最好能生擒,若是不能生擒,也要将其封死在宅院中!”
“命令第一军、第二军紧随牙兵入城,分袭西、南两城门!骑兵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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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和鞠蕖带着几名术法师抵达寿春城北水门外时,第三军距离寿春城尚有二十里地。
没有两个时辰,第三军进不了城,这已经是极限了。
连续三日起早摸黑的奔行,已经把第三军的精力消耗到了极致,江烽甚至担心真要到了寿春城,这第三军可否还有一战之力。
但他却别无选择。
以七千兵力要野战突袭一万多寿州军可以,但是要在城池中突袭,或许能得手,但是要想控制住整个局面,变数太多了。
尤其是那五千水军,江烽也不清楚这寿州水军的战力究竟如何,无闻堂对寿州水军的评价是水战战力颇高,一直是被梅田两家视为精锐,但是上岸陆战如何,却不好评估。
如果对这支军队战斗力的评估出现误差,也许就会带来覆灭之祸,所以江烽宁肯让第三军辛劳跋涉,也要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
对于第一军、第二军突袭两军步军江烽并不担心,寿州步军战斗力较弱,而且趁夜突袭,这等情况下,他不相信寿州步军还能有回天之力。
反倒是水军这五千人,一旦获知步军遇袭,从北门增援,一千骑军能否阻挡得住?尤其是在城内,寿州水军完全可以从多条路径发起突破,而一千骑军如何来堵截?
一条顺河大街固然宽广,但寿州水军只要稍稍能阻遏骑军的突击,余部便能突破达到增援南门和西门步军的效果。
纵火焚烧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能不能达到预期目的也还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正因为如此,江烽才决定要来一招釜底抽薪,动用术法师在北门外的水军营地和码头纵火,与在顺城大街纵火同时发动,让寿州水军难以全力以赴的增援南门西门,也算是为第三军入寿春赢得时间。
“这里就是寿州水军营寨了?”江烽一只脚踩在土坎上,眉峰深锁,注视着黑魆魆的营寨,栅栏,哨楼,燃烧的火把,让气氛格外紧张。
寿州水军营寨避开了繁盛的长濑津码头区,这里距离淮水更近,肥水从这里经过注入淮水,而依托淮水涨水冲刷地势形成的一个回水湾,使得这里成了一个位置极佳的营寨区。
“对,防御使大人,寿州水军营寨分为两处,水门内一处,驻扎的是梅家控制的水军,这城外营寨是田氏控制的水军。”郑恢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