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略加思索便明白过来,恐怕这丫头是对自己先前所说的要纳许氏双姝为妾有些意见了。
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把握住鞠蕖的心态,但江烽还是能够肯定鞠蕖对自己好感甚深。
这种好感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仰慕了,嗯,再往深里说,也就是爱慕了,这种情况下,突然听到自己提起要纳妾,而且一次性就要纳两姊妹为妾,对于本身就有些自卑的鞠蕖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以鞠蕖的混合了自尊和自卑的心态,又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表露太甚,毕竟这中间的那一层纱并未挑明,甚至连鞠蕖自己也还有些懵懵懂懂,对江烽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
“蕖娘,固始现在的局面很复杂,我们现在要面临的是生存问题,对于固始军来说,任何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都要利用起来,这无关其他,就是为了生存下去。”江烽放慢脚步,语气也显得更加低沉,“如果我在这期间有什么一些你难以接受和面对的语言和做法,我希望你能理解,因为你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鞠蕖身体微微一颤,紧随着江烽的脚步也是一乱,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江烽显然是觉察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这也就意味着对方似乎知晓了自己的一些心意,这既让鞠蕖感到羞恼,但其中又有一些莫名的期待和喜悦,这说明他是在乎自己感受的,所以才会专门来给自己说这番话来解释。
如果是的别的人,他会来大费唇舌的来解释么?肯定不会,想到这里鞠蕖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现在固始的确需要抓住一切有助于增强固始军实力以及削弱和影响蔡州袁氏的机会,因为这关系到整个固始军数千人的生存。
更让鞠蕖感到欣慰的是,江烽是以那样一种漫不经心甚至近乎于轻慢的方式来说要纳许氏二女为妾,只是为了搅乱和动摇袁氏在光州的统治,而对申州军,他就根本没有说其他,只是说自己会协助他解决好申州军的问题,这之间的对比,不言而喻。
对许氏二女是敷衍了事,对自己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就是差别,这一刻鞠蕖觉得自己应该更高兴才对。
只是想到江烽万一真的要纳许氏二女为妾,鞠蕖就觉得说不出的烦躁,下意识的就要抚摸自己颊边的伤疤。
他说了自己伤疤能治好消除不留痕迹,也许自己伤势痊愈恢复了容貌,就不信会比楚齐和陈实口中惊为天人的许氏双姝逊色多少,这一点上鞠蕖有这个自信,而且自己还……
想到这一点,鞠蕖突然感到无比的羞耻,自己怎么想到要用这些方式来取悦一个男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打和这江烽认识之后,自己怎么就想变了一个人,在梨山派中自己周围不也一样簇拥着那么多师兄弟么?
其中一样不少豪门子弟,怎么自己却从未有这种感觉。
心神恍惚间,鞠蕖却没有发现两道身影已经入飞鹰坠地一般从柳树中星飞电射般奔袭而至。
几乎是在同时,走在前方陈实突然爆发出怒吼:“狗贼耳敢!”
一道鬼魅般的粗壮身影从柳树背后河中一窜而起,甚至还带着满身淋漓的滴水,伴随着如疯牛的狂奔,势如奔雷的一式长拳毫无阻滞的轰出。
猝不及防将陈实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电光石火间,只能硬生生的在最后一刻将身体微微侧转,用右肩硬抗了对方这凌厉无匹的一击。
汹涌的拳力瞬间就击破了陈实刚来得及提聚的护体玄气,直接冲入陈实内腑,陈实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如长河一般飞洒漫天。
一击之下,陈实甚至连支撑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但是他很清楚对手的目标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虞侯大人!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敌人肯定不会只有眼前这一人,以眼前此人的实力根本就刺杀不了现在的虞侯大人,对虞侯大人的刺杀,绝对是几箭齐发。
他不能让对方得逞,哪怕自己无力做到阻截对方,自己也要尽最后一份力。
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份气力和意志,陈实在倒地的最后一刻,终于将要中的玄月铡拔出朝着一闪而过的粗壮身影扔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