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的言语出口,云淡风清极了,夙夫人蓦然愣了瞬间,随即蓦然释怀而笑,想她活了几十来,到头来却是不记了自己最该做的事情,“林姑娘果非凡人。”
凤宁笑而不答,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到夙夫人面前,“林依并非心善之人,容不得身边存有威胁,请将这药丸服下。”
她未言及庄主如何处置,难道庄主还有一线希望活命么?提醒自己不可相问,保留着这点希望罢,或许这林姑娘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接过药丸,夙夫人说:“林姑娘既无害我性命之心,这药丸又是何意?”
“知道得再多,夫人也只能当个看客而已,如此,何必多此一问呢?”
夙夫人看着手持的那粒白色,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让她伤心欲绝的庄主,痛心的服了下去,不论结局如何,都期待着让这一切快点儿结束,“姑娘若是想问及什么,我知道的,一定会倾然相告。”
那到不必了,梅七娘已在随春兰回房之时,将现在芳云山庄大概情况相告,也许夙夫人真知道些什么她不知之事,可现在她懒得听,“多谢夙夫人,林依有个讨厌麻烦的习惯,这趟芳云山庄之行,不过是兴致参了大半,现下不想在徒听些让人生厌之事。”
夙夫人略微的笑笑,不在言语,见林依轻声言道:“出来。”
凭空徒然出现在一女子,单膝叩地,“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夙夫人终是面露惊色,不过令她惊诧的倒不是室内凭空出现的人,还是这林依居然已为人妇,真是世态万迁,无一人力可为呀。
“方才的话你已听明,可知道要怎么做?”凤宁微微的降了声调,徒然冷冽的语气,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威慑、震惊。
“夫人放心,属下明白。”女子应完声,随即便消失了。
凤宁微斜过身子,清澈幽深的玉眸似夜空晴月,“夫人,天色不早了,让人将这些东西撤下后便早些歇息罢,林依先告退了。”
夙夫人自是明白林依让那女子留下的目的在于监视,事到如今,与其看着庄主在错误中沉沦,不若躺在床榻之上,眼不见为静,“林姑娘,慢走。”
出得门来,夜幕早已降临,天空中清明的银勾溢着冰冷的光亮,点点星星满缀银河,麒,再等等,事情很快就会完结了,凤宁踏下台阶,丝毫没被外院传来的戏笑扰神,还兀自想着他可有欺负云儿?
没有那人在身边,凤宁向来浅眠,早晨推开窗棂,晨曦早已升至天际,这芳云山庄的地理位置颇具地灵,三面环山中矗立着一栋大宅子。
远处山间白云弥浮,虽有烟雾缭绕,但皑皑的雪山仍依稀可见,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着晨间这安逸的寂静,想到昨夜有人受伤之事,眸中不禁聚些了寒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了这安详的气息,凤宁心下虽生不悦,但却也在意料之中之事,方斜眸看着露球滚落叶尖,门扉赫然让人给推开,“小桥,出事了。”
回眸看着春兰一脸惊慌的模样,此事与她何干?“春兰姐,怎么了?”
“就是奉庄主之命去迎接林姑娘回府的新总管今早让人给杀了,如今庄内人龙混杂,管家吩咐下来问问我们可有看到行迹比较可疑之人?”
这算个什么方法?凤宁心下冷笑,表情却是春兰熟悉的不安,“我刚起来准备去夫人那里呢,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夫人那里也乱成了一团。”春兰径直倒了杯水,喝下之后迎上小桥疑惑的眼神,“夫人昨晚休息时还好好的,可今早庄主怎么叫也叫不醒,这会大夫正在那里给夫人会诊呢,你呀还是去前院好好侍候那些客人,少去夫人那里添乱。”
这才是她来的目的,想必出了事,前院也不会安生,让自己去前院帮忙,呵呵——,不论是那个时空那个朝代,女子都有无师自通的八卦才能,她本来直接让自己去前院帮忙即可,却唠叨了这么一会儿,不过夙天会这么紧张夙夫人,这到是让凤宁有些意外,变了性子男人,还能不变心么?
猛药她已是下了,事情待如何演化,她惟有静观其变,只希望夙天与雪月,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我这就去前院帮忙。”
“那你快去吧,我也要回林姑娘那里侍候了。”同时出了房门,春兰说完便转身离开。
端着一壶茶水,穿棱在前院,那里住满了各怀心思的江湖豪杰,此时虽算不得人声鼎沸,却也是像阵阵苍蝇一样,让人觉着聒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