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春楼内,江氏粉面含嗔,怒气冲冲地看着座下的一群人。
“艳春楼开业五年多了,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管事的都是吃什么的,居然让人直接这么闯进来挨户查房?现在外面都传艳春楼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生意也跟着淡了不少,你们倒是给我个说法,接下去到底应该怎么做?”
“夫人,小的已经叫人去查那天闹事的泼妇是谁了,但是根本一点线索都查不到,我也去叫人问了哪家医馆接过小产的孕妇,结果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艳春楼的那些客人哪个不是在陵安城有头有脸的,他们说了不得的人,难不成还能大过那些大官了去?”
“没有消息?”江氏眼珠一转,“那就是纯粹是来寻衅滋事的了,那个孕妇的事情也多半是假的,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在艳春楼脑完事还能全身而退。那晚可是周大人和几位同僚集会的日子,那些人就这么闯进来,你们让大人的同僚怎么想?”
“可是那些人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挑在这个日子?”老鸨不解道。
“估计是挑日子来的,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皇上新政一条接一条,怕是要找我们这些大户开刀了。前些天江南春旱赈灾捐款,皇上收的款子少了,那些大臣个个哭穷,看样子皇上是想从咱们身上刮出点油水来。”
“哎哟这是几个意思啊,难不成咱们的钱都是偷来抢来的吗,说捐就捐,谁乐意啊,江南和陵安隔了几千里路,有什么难处让他们自己解决不就成了。什么事都要报到陵安来,真是讨人嫌。”
“可不是么,江南一直富庶,一场春旱有什么,真是搞不懂那些当官的。”江氏愤愤地啐了一口,“你们当时也不多留那些人一会,我差一会会就到了,说不定我来了还能认出那婆娘是什么人,话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女人一脸妆化得比夜叉还浓,小的真瞧不出她什么样。”
“看来真是来闹事的了,不然也不会事事做好了准备。”江氏又接着骂了几句,便听到周允带了人来,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去揪周允的耳朵。
周允平日里在朝中八面玲珑,到了自己老婆面前就成了见了猫的老鼠,缩着脖子一个劲地躲,“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这不是带了人来了么,这些人个个身手过人,有他们护着,艳春楼肯定不会在被人砸场子。”
“现在找人有什么用!这艳春楼不是拿你周家的钱开的,招牌砸了你当然不心疼。”江氏终于揪住了周允的耳朵,狠狠打了个旋,拧得周允眼泪都快掉了出来,一旁的下人只敢别过脸,连笑都不敢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个作案的人找出来,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来意。”
“夫人这说的什么话,江家的产业为夫自然是要好好照看的,先前是为夫疏忽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让人来这么闹事……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