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之举。”
全不安毫无惊惶之色,带着断臂一起后滑数丈,重阳真火,再度从创口溢出,宛若无数金线。
又要故技重施。
只很快,他便愣住了,那断掉的手臂竟没有动静,一点真火也没有流出来,无法和肩头对接。
这是怎么回事?
形成真火之体后,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用重阳真火来调动,随心所欲,哪怕断开也是一样,就算头颅掉了,只要在转瞬之间回复,也不会有大碍,这正是真火之体最可怕的地方。
但此时,他不断运转真火,再度加力,那断肢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细细察之,那创口似是被一层无形的膜罩住了,无论怎么使力,重阳真火都无法传出去,路径完全被封死,难怪无法回应真火的调动。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凝目周舒,神态凛然,虽寒意森森,却掩不住那内心的一丝张皇。
如果不能快速复原,他再战下去也没有意义,必输无疑,若时间久了,还会影响手臂的功用,甚至完全失去一只手臂,怎么能不慌。
周舒不答,继续进攻。
全不安可是少了一只手啊。
之前因为不解错过了一次机会,此时他再不会错过。
何况,和全不安一样,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一场战斗对他和采盈的消耗大得出奇,无论舒之力,还是别的,都是他和采盈经历的战斗里最多的一次,一战之后,怕是要好一段时间去恢复,采盈恐怕也要沉睡许久,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困那断肢多久,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甚至后患。
毕竟,他刚刚学会运用不久。
只能速战速决,不给全不安一丝机会。
采盈和周舒心意相通,自然明白周舒想法,配合着周舒全力施为。
剑影一阵接着一阵,剑意浩然,滚滚如潮,将全不安团团围住,每一击都像是最后一击。
一时险象环生。
全不安很是吃力,一面操纵流火玄盘,一面抵挡周舒攻势,还要分心担忧自己的断肢,只坚持了不到十息,便有疲惫之感,倒不是说他顶不住消耗了,以他渡劫境八重的修为要坚持下去也不是大问题,而是顾虑太多,他已失去了战意。
到了这个境界,本就该少战多养,若没有足够的好处,那个渡劫境会浪费精力和时间呢?
此时战意一失,也就没了打下去的必要。
何况,两人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停手罢。”
全不安滑开数丈,面庞扭曲了下,心中有些挣扎的道,“此战……是我输了。”
周舒立时收剑,微微一笑,“长老真是爽快。”
若是全不安只说罢手,他还会考虑一阵,但直接认输,那便可以罢手。
全不安收回玄盘,火柱很快湮灭,火海也消于无形。
数千里内,重见晴朗。
奇怪的是,高山上依旧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出被如此火海覆盖过的痕迹,重阳流火大阵,的确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