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言洛希转头看着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男人，她心事重重的收回目光，他现在在想什么呢？是因为厉莜然和杨锐在一起，他的脸色才这么难看吗？

她偏头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她的竞标书被退回来，也有厉莜然一部分的功劳吗？

手背上忽然一热，言洛希垂眸看去，男人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缓缓握紧，耳边传来的他低沉的声音，“在想什么？”

言洛希迟疑了一下，道：“厉夜祈，你喜欢过厉莜然吗？”

曾经，她没有勇气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她害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厉夜祈一直以来，对厉莜然冷漠得近乎刻薄。

厉夜祈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问？”

言洛希看着挡风玻璃外拥堵的车道，她道：“直觉吧，总觉得你和厉莜然的相处很别扭，而且……”

她明明和他说过，厉妈妈是厉莜然害的，他却没有对厉莜然采取任何措施，如果不是有情又是什么？

“而且什么？”

言洛希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言洛希试图将手抽出来，男人却不肯放开她，他将她的手抓过去，搁在膝盖上，手指指腹有意识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憋在心里。”

“厉莜然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若不是念及旧情，又怎么会让她逍遥法外？”言洛希闷闷道，岳浩添一死，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厉莜然指使人凌辱厉妈妈，如果连厉夜祈也姑息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夜祈轻轻放开握住她的手，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他严肃的看着言洛希，“希儿，我和她除了曾是堂兄妹的关系，没有任何旧情，我现在没有追究她，也绝不是念及旧情。”

言洛希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证据。”

言洛希轻咬着下唇，她没有证据，不能把厉莜然怎么样，可他是厉夜祈啊，在帝都一手遮天的人，想要打压厉莜然的话，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可厉莜然依然在兴风作浪，依然活得逍遥自在。

“我知道了。”言洛希偏头看着窗外，路上很拥堵，她的心情也糟糕到极点。

厉夜祈解了安全带，他倾身捧着她的头，将她的脸扳过来，他静静的审视着她的神情，“希儿，你对我失望了吗？”

言洛希勉强笑了一下，“失望吗？谈不上吧，毕竟我回国之后，遇到过比这更无语更无奈的事情，所以我能够理解你，她毕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舍不得对她动手，我可以理解。”

厉夜祈皱紧眉头，她说着理解，言语间却是含枪带棒的谴责他，他认真道：“希儿，相信我，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言洛希苦笑一声，“这里很堵，开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我先走过去，你稍后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