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秦凝香牺牲她自己,上天不会撇弃她。
始终站在她身边的,是上天存留的正义、公平、大道和大爱,所以她就算放弃了自己,愿意做一个牺牲品,但是世界存留的真善美和希望自然会为她伸张正义,为她申冤,为她存留希望,成为她患难中随时的帮助。
她不是一个人,也从来不是弱小的。
“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命格和情况,我都说清楚了,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自欺欺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大家都不好看。或许你不了解我,我可是铁手腕,我冷酷无情,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保护墨儿,我是可以牺牲你的。”
“你可以牺牲我,但决定我是否被牺牲的不是你。谋事在人,但如何成就,不是在于人。所以我不害怕,我知道,此刻才明白,揭开命运的谜题,发现一生的开始,就像是笑话。但我发现,祸福相依,但我秦凝香从未是笑话。”
“什么意思?”
“我有认真活我的每一分钟,我就不是笑话。”
“如果你觉得努力就能行的话,那是陷入更大的误区了,劝你不要被这种错误的积极理论洗脑了。”
当然是,秦凝香才不会,她认真活着,认真快乐,认真怀有希望和梦想。
“就算是阴沟里的蚂蚁,渴望阳光和春天,也不见得一辈子都挖不出去一条路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阴沟里的蚂蚁?有些人活着,等于死了。”
“爷爷,我知道你从心里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但是说不准哪一天地震了,蚂蚁反而重见天日就爬了出来呢。说不准哪一天这里开发了,蚂蚁不费吹灰之力就重获家园呢。世界上的万事,谁能说得准,谁又能说他有能力和自信主宰命运。”
“我就能!”梁铁蛋笑了笑,“我还没有失利过呢。”
秦凝香深感到内心的空洞是如何来的,也终于知道这些年为何怀疑她存在的意义了,为何听了母亲的总是有一缕残存的疑惑在心里攀爬,为何一直是自怨自艾的,既然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也不用再害怕了。
总之,是未知和猜测让人最恐惧。
而就算面对了最糟糕的情况,秦凝香想,也不过就是如此。
人们否定她的存在又如何,当作奇货可居地牺牲和摆布她又如何,她有认可吗?她有同流合污吗?她同意吗?她是如何生活的呢?她内心的想法是什么?她怀着什么希望?她如何看待人生呢?
她,有春天。
她,有积极的态度。
她,仰望蓝天。
她,不会放弃。
她,保持微笑。
她,不会因为世界上的别的人、事、物而改变自己。
面对着这么长时间的沉默,梁爷爷似乎是体力不支,无意再继续下去了,他看着梁瑾墨,眼含泪水,“墨儿,你是我一生的心血,也是梁氏家族的兴衰的承担者,你天赋异禀,聪明绝顶,杀伐果断,能成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生一世谁不犯错,谁能没有遗憾?你现在放弃她,为你的未来,家族的未来考虑,你就能登上高位。”
是啊,没时间了。
如果做不成这件事,梁铁蛋不知道他们家族要面对什么……不敢设想。
“我不稀罕当总筒!就算是管理联合国,我也不稀罕。”梁瑾墨歪着头,从未想到梁铁蛋的野心这么大!
“不!这个世界,总归是精英的世界,他们这些没有能力,没有素质,没有智慧,没有特殊才能的人,不配活着,只不过是个基数。你还不知道吗?人类的发展都是精英推动的!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你放弃的不是一个职位,你可以富可敌国,但你放弃了人类的未来的推动,你就是历史的罪人。你本来应该成为总筒,书写a国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历史,但你放弃了,你就是放弃了一国的人民,你放弃了这个世代的所有人!你难道要沉溺于儿女情长,而放弃人类的兴衰使命吗?!”
听听,这个老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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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扯犊子,也扯的太大了!吹牛皮都没你这么能吹的!还人类,宇宙,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不和这个女人分开,就是阻碍宇宙的发展了。你凭什么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啊,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你们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我喜欢的当这个梁氏集团的总裁吗?你们给我的这些东西,是我真正想要的吗?”
“你想要什么?你身为一个时代的房角石,你身为时代的使命者,你要放弃你的使命和作用,你去和这个女人天天卿卿我我!你对得起谁呢!”
“梁铁蛋,我受够了你,受够了你对我的操控,你的教育和你的训练都是畸形的,你被利益驱使,忘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东西,最大的能力,最珍贵的礼物。”
梁瑾墨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把心里的感受一股脑都说出来,而面前的老人已经虚弱如斯,是不是过于残忍?
“什么?我还有什么没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