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通侃侃而谈的样子,那干瘦的法官不禁有些语塞。
“根据纪录,在兽潮发生之后,守备军在第一时间已经向蓝原星求援了,而且已经得到了答复,在一个小时之内,援军就能够赶到,依殖民点的守备力量,不可能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吧?!”另外一名法官翻着一堆资料,说道。
“对,一个小时而已,根据战况,你们不可能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可是你连这一个小时都不愿意等,难道不是擅自使用战略武器吗??!”
“一个小时,我当然等不了!”王通摇着头,看着那些法官的表情变的愤怒起来,“你们可以看当时留下来的参数,人造光源最多只能够支持十分钟,一旦突破了人造光源,在防御墙受损的情况之下,我就要人拿人命去拼,拿探险者和守备军,甚至拿那些殖民点的开拓者的命去拼,人命,这些都是人命,守备军、探险者、开拓者,这些都是人命,既然有办法能够保住人命,为什么不做呢,难道非要等到人命都拼光了,才能动用战略武器吗?这是什么道理,那些都是人命,守备军,那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探险者也是有家有业,为了自己的家人在外头搏命,开拓者更拖家带口,老弱妇孺一大堆,我敢放那些幽暗生物进来吗?我能让这些人上前线拼命吗?如果没有办法也就罢了,但是有办法,我们有中子爆裂弹,我们有能够消灭这些幽暗生物的战略武器,为什么不能用呢?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了,只有人快死光的时候才能够使用战略武器,如果有,请指出来,那我承认我是擅自运用,如果没有,对不起,哪怕是为了救一条人命,我也宁愿用中子爆裂弹把踏雪星的幽暗生物杀个精光。”
一般而言,遇到这样的法律条文,对法官是有利的,他们可以拥有自由裁量权,自由心证,说你是“擅自”你就是“擅自”,说你违纪,你就违纪,他们要对付的对象根本就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但是现在情况却是发生了变化。
王通这个家伙竟然在法庭上发起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说,给自己的行动加上了一个大大的帽子,把自己伪装,对,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伪装,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极为负责任,为了自己手下以及殖民地的人民的生命,不惜违反军纪,勇于承担责任的军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是哪一个法官,都不可能说人命没有幽暗生物的命重要,这已经不是数量的问题,这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政治的高度,一个哲学的高度,一种学术理论的高度,而不是一两条人命这种以前在他们的眼中的数字了,也就是说,这一个擅自动用战力武器的罪民,其实已经被王通给打掉了。
如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了,王通有三项罪名,擅自动用战略武器、种族灭绝以及破坏行星的结构。
王通的话顿了一下,此时法庭之上已经一片寂静,即使是法官也在酝酿着怎么将审判继续下去,但是王通又开口了。
“还有第二项罪名,种族灭绝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种族灭绝罪的罪名是针对人类的种族灭绝,而不是针对幽暗生物,或者是任何一种非人类的异族,当然,我也知道,就在半年之前,群星联盟之中有几个脑子被鼻屎占据的议员向群星联盟提议要将这个罪名延展到一些非人类的异族身上,且不说这几个议员的脑子里面究竟有多少鼻涕蚜虫分泌出来的粪便,就这个议案而言,好像还没有通过,没有通过,就是还没有成为法律,我在踏雪星杀的都是幽暗生物,保护了守备军、探险者与开拓者,这算是种族灭绝吗?还是给我定下这个罪名的法官脑子里面也充满了粪便呢?!”
“大胆,王远,你这是蔑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