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的这种变化、命运里的种种机缘,谁又能想到?
张赫忽然道:“这十万部队是左使的?”
柳青风的脸上佩服之意更浓:“不敢瞒武大哥,的确是左大哥的。”
张赫皱眉道:“既是他的,那么你来这里就必然是找我的。”
柳青风点头道:“正是,左大哥要我来向武大哥捎信。”
钟舒曼忽然一阵冷笑:“他要找武兄,为何不敢亲自来?”
柳青风面色不变:“只因他知道武大哥必在东北关停留,而东北关内有郡主大人和嫣红将军亲自坐镇,相见不如不见,两军交战,王不见王。”
他不但话语简短,而且还把利害关系讲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引用名言,这让郡主和嫣红都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这来使确实不简单。
钟舒曼冷冷道:“他为什么知道我们会在东北关停留,他就不怕我们去对付东面那三万扶桑小丑?”
柳青风正色道:“扶桑军队按兵不动,看似稳重,实则叵测,如此胆魄,还用不着武大哥这样的人去对付。”
钟舒曼似也有些难以相信,光明左使派出来的使者,都有着如此高明的见解,一时间她也反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张赫道:“他要你向我捎什么信?”
柳青风从袖中取出一张请柬,恭恭敬敬的递上:“左大哥邀请武大哥于大年初四酉时到红花集一聚,共叙朋友之情。”
这句话简直就像个炸弹,足够惊起千层浪,但张赫四个人居然冷静得很,好象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久,郡主冷笑道:“我辽东将士军纪最是严明,对敌绝不手软,本宫从不相信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些说法,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光明左使让你此行那是有去无回。”
柳青风淡淡道:“但我知道郡主大人绝对不会杀我。”
郡主眼中露出了逼人的锋芒:“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柳青风道:“郡主大人不是不杀,乃是不屑杀,贵军雄居辽东,镇守东北关,郡主大人若是要斩杀敌方一介手无寸铁之兵,简直易如反掌,但郡主大人若是真这么做了,辽东大军也不过如此罢了,根本不值得我大军设宴款待。”
郡主目中隐有赞许之色,光明左使和他这十万大军确实不比蓝色月光那五万先锋大军了,这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差别,更是人才上的巨大差距。
“好,口信带到,你走吧!”郡主松口道。
但柳青风并没有动。
这时张赫看完请柬,道:“小柳子,你回去吧,请转告左使,初四夜我定将准时赴宴,但愿美酒佳肴莫要让我失望。”
柳青风这才露出大喜之色,再度一揖到底:“多谢武大哥成全!小人马上告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主营外,钟舒曼这才转头道:“你真要去?”
张赫脸上也有凝重之色:“必须去!”
钟舒曼愕然:“为什么?”
张赫道:“若是不去,根本不知道对方阵营发生了什么事?”
嫣红道:“武将军此行未免大过冒险,依我看来这将是鸿门宴,此去必定凶多吉少,红花集目前已经夷为平地,宴会之所定是他驻军之地。”
张赫道:“就是因为他把聚会地点定在红花集,我才放心要去!”
嫣红也愕然:“此言怎讲?”
张赫道:“之前以红花集为中心,蓝色月光五万大军已退,红花集亦被夷平,从战略位置上来看,红花集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钟舒曼沉吟着,道:“他明知红花集现在威胁不到夕岚中心,但却偏偏要把大军驻扎在那个地方,也许他是想告诉你,他此行相邀的深意,并非两军相争。”
张赫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得没错。”
郡主冷冷道:“但我坚信他此行绝不是来求和的。”
张赫点头道:“他的确不是来求和的,因为以当前的形势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钟舒曼道:“那他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张赫笑了:“所以我说了,只有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