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舒曼也望着一连串的棺材道:“我实在是想不出,这旗杆都高十丈,要把这么长一串棺材无声无息的挂在上面,是什么人才能有这么好的轻功呢?”
她这么一说全部人包括郡主也怔住,钟舒曼的分析极为可怕,这种光溜溜的实木杆子用《草上飞》和《壁虎功》是肯定上不去的,但若是用《凌波渡》和《天仙行》等轻功倒是勉强能上,问题就在于马场戒备这么森严,你想不被发现就难如登天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昨晚梦无常的si状,那个会多个门派武功的凶手,那个偷马的贼,这两人显然是一伙的,说不准也是今天早上刺杀郡主的人。
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而且还是我在明、敌在暗,现场每个人都觉得背脊又开始隐隐发凉,尽管这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张赫也望着旗杆上的棺材,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有问题。”
钟舒曼赶紧道:“什么问题?”
张赫道:“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串棺材上的字有规律吗?”
众人赶紧抬头张望,虽然多数人的表情都很迷惘,但蓝道长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好象没有狂大侠和郡主的名字。”
他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了。
“狂兄呢?”裴召的脸色也变了,因为他也发现四下遍寻不着狂砍一条街。
张赫也变得面无表情:“马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狂大侠绝无可能不知道。”
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懂,狂砍一条街现在就应该在这个地方,和大家一样面对棺材处于惊讶震撼之中,但现在人却不见了。
独舞勉强笑道:“说不定狂兄还未上线哩。”
“他肯定上线了!”段小七冷冷的打断了她,“我早上上线的时候就还看见了他。”
独舞的脸色也变了:“那是什么时候?”
段小七道:“大概就在20分钟前,我看见狂兄往饲料场那边走去了。”
松白苍冷冷道:“这大清早的,他去饲料场干什么?难道要和下人们一起去喂马?”
段小七回答道:“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当时他神色很怪,我就问了一句,他说他有点事,我也就不便再多问了。”
此刻不再多问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张赫。
张赫早就转身,施展出轻功箭一般的朝饲料场疾飞而去,众人呆了呆也迅速跟在他身后。
夕岚马场的饲料场跟乡下的农家大院差不多,几幢青瓦房舍修得很整齐,共同围起一个大大的院子,院中堆放着干柴、稻谷、草垛、以及一堆堆的麻袋,上方有遮阳蓬。
“假如要杀人的话,这倒是个好地方。”裴召叹了口气,因为他已经看出这饲料场虽大,但遮掩物太多,刺客如果行刺郡主,这里才是最理想之地。
只不过他这感慨却没什么人接话了,因为现在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饲料场几堆草垛之间的小块空地上,狂砍一条街仰八叉躺在地上,鲜血溅得四周草垛看起来就像一朵朵血红的黄花。
张赫正在拨弄着尸体。
钟舒曼等人赶到的时候,张赫头也没抬:“我知道你们肯定有话要问,但不用问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答案。”
“寒冰剑气、大漠震山掌,拂尘、梅花镖、松下指……”他喃喃的说着,每个人都手足冰冷,纵然是晨光洒在身上,但大家还是忍不住打寒颤。
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瞎子,把尸体看得很清楚。
尸体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很愤怒,但狂砍一条街的si状明显和梦无常不同,梦无常手无寸铁,狂砍一条街手中可是紧紧纂着他赖以成名的武器——竹鞭。
他拿着自己的成名还是被杀了,虽然他比起梦无常的实力还是差得远,可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挂了,凶手的厉害可见一斑,而且只怕也是昨晚杀害梦无常的那个凶手。
“致命伤依旧是剑伤,被一剑封喉。”张赫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
刚一站起,狂砍一条街的尸体就化光飞走了,可是他的竹鞭却爆了出来。
张赫没有再问有没有人认识现实中的狂砍一条街了?
他不必问,因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不认识!
他也没有问狂砍一条街从京师来到这里有没有在路上的城镇复活点停留过,因为钟舒曼望着他的无力目光也告诉了他答案——没有停留!
此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均是复杂、惊诧和怀疑的目光。
每个人都有嫌疑,而且嫌疑更大了,凶手是在场中人吗?还是另有其人?
这个问题就像一片恐惧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回想起刚才大门口悬挂的棺材,现在大家都似有所悟:下一个将轮到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