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眺望着茫茫的大江,他的脸色并没有胖子那么愉快,反而充满了凝重深思之色。
不过看见胖子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笑了。
他很喜欢胖子,当然不是像对钟舒曼和林若离的那种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喜欢与其打交道。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很难说得清楚的朋友也分很多种定义,但是有一种朋友,不是肝胆相照义薄云天那种,那种朋友只有在小说和电视中才会有:也不是谦谦君子交往如水那种,就像张赫和齐士奇:更不是良师益友惺惺相惜的那种,这个复杂的江湖几乎容不下人与人之间这样的关系。
那种朋友,正如张赫每一次一看见憨头憨脑的胖子,他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和一种情不自禁的激动,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对胖半生出如此深厚的友情。
也许就是胖子天生爱笑、爱装怪,或许也是胖子真诚挚、朴实。
具体些,他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就一定不会忘记告诉张赫:他若今天做了个什么新鲜的饭菜,也不会忘记叫张赫来尝尝:张赫若是有难,他就算打不赢、斗不过,但也会及时的赶到、出现:再深些,他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就算是卑鄙无耻的阴人,他也会放肆的大笑,纵然打不赢,他也不觉得自己落荒而逃丢脸:他纯粹、诚挚而〖真〗实,虽然只是一个工厂小工人,在《王朝》中也没有江湖地位,可是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能从游戏中找出乐趣来,也许他还不能够懂得朋友的珍贵,但他知道怎样做才不会失去朋友,纵然他将来无法雄霸武林,但他的江湖之路绝不会枯燥无聊,注定会精彩纷呈。
多少年来,张赫就一直期望着自己拥有这么样一位好朋友。
他望着胖子,笑容显得很温和。
胖子抓起了那两根旗杆,左瞄又看,他想不出这旗杆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暗夜流光剑真在这里面?”张赫笑着点点头:“百分之百的在。”胖子不解道:“可这有两根啊,一把剑总不能分两截装吧?”张赫的笑容消失了,又露出了那种担忧之色。
胖子再不济事也懂了,如果一根旗杆里装的是任务用的名剑,那么另一根旗杆里装的又是什么呢?
张赫喃喃道:“另一根里面装的是炸药。”
“炸药?”胖子怔住。
但马上他就明白过来,另一根旗杆同样打不开,里面不管装着什么,那都与炸药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六大家的人都知道红货落入了他们之手,肯定会全力追缉他俩的。
胖子苦笑道:“那确实,这两根旗杆简直就是炸药,带着它们上路随时随地都可能引火烧身。”
张赫道:“别忘了还有一盒更大的炸药。”
胖子瞧着他腰板上的蓝色锦盒也笑了:“那不是炸药,那是炸药包,是C4,是TNT,是核武器,TNND。,…
张赫笑了:“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们目前的情况实际上比之前在货船上更危险、更糟糕,你信不信,不出半个小时,我们两人的名字弄不好就要上六大家的通缉黑名单了。”胖子想了想,道:“其实我有个主意,我们把这三样东西带回蜀山去,交给凌音仙子,反正暗夜流光剑在这里面,这样子你就算完成任务了。”张赫道:“你这话等于没说。”
“为什么?”胖子愕然。
张赫道:“这是百里镖局保的红货,在没抵达指定地点之前,谁都无法打开这些东西,你把东西带到蜀山,百里镖局还是会顺着线索追查过去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NPC会把红货无条件交还给镖局,到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完成任务。”
胖子道:“那哥子,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把红货送到指定地点去,就知道暗夜流光剑藏在哪根旗杆里子?”“理论上是这样子的。”张赫答道。
胖子又发愁了:“可是指定的地点只有雇主和镖局才知道,我们该问谁去?”
张赫道:“你问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但是我们可以猜一猜,指定的地点是在哪儿?”胖子迟疑道:“猜得出来?”
“猜得出来!”张赫肯定的答道。
这要是换马君梅和肖玲玲这么回答,胖子铁定会认为她两个是在吹牛皮,可是这话从张赫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胖子对张赫的运筹帷幄,随时随地都可以狂加一万点信心值上去。
于是他忍不住道:“那哥子你给帮我分析分析,这批红货究竟是送往什么地方?”
张赫笑了笑:“这件事说来话长,但要分析出送货的目的地其实也不难,你可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