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沉浸在父女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笑着扶起亲爹,口中嗔道:“哪有爹给女儿行礼的道理。”
陆临顺势起身,笑着说道:“我女儿是大魏皇后,我乐意行礼, 怎么了?”
陆明玉被逗得轻笑不已。
陆临凝神打量几眼,见陆明玉气色红润黑眸熠熠,很是高兴:“你的伤都养好了?”
“我在床榻上躺了三个月,才开始下榻走动。喝了近一年汤药, 吃了一库房的补品。”陆明玉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应道:“现在比牛还壮实。”
陆临眉眼都是笑:“好好好,伤养好了就好。”
陆明玉也迅速打量亲爹几眼,颇有些心疼:“爹黑了不少,也瘦了。”
陆临不以为意:“我是领兵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回来之后,好吃好睡,要不了多久,就恢复英俊威武了。”
陆明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父女两个坐下说话。
陆临张口先问:“你做了皇后,后宫中还顺遂吧!”
陆明玉挑眉一笑:“母后主动搬去咏梅宫,将凤印给了我。后宫一众太妃,也都老实安分。”
唯一不省心的赵太皇太后,已经疯了。碎嘴又爱生是非的秦太妃,如今也消停了,日夜守在赵太皇太后身边。
她这个皇后,竟没什么可操心的,日子别提多顺心了。
陆临看着陆明玉神采飞扬的眉眼,心里愈发快慰。他低声道:“一切顺利就好。下个月,就是太子册封大典。我正好赶上了。”
帝王的爱,不用整日挂在嘴上。早日立嫡子为储君,才是对妻儿最深的情意。
反面的例子也有。就像永嘉帝,当年对孟妃千好万好,对长子李易千宠万宠。到了立储的时候,立的是嫡子李景。
被宠了多年的李易,大概从那一刻开始,心性就阴暗扭曲了。
究其根本,这一场父子相残的悲剧,就是从所谓的“偏宠”开始。
陆明玉和陆临对视,轻声道:“李景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爹放心,他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他。”
陆临略一点头,没有提起自己将要上奏折放老兵归乡的事,张口问询外孙外孙女:“珝哥儿他们人呢?”
陆明玉笑道:“琀哥儿今年也开蒙读书了。三个孩子都在上书房,很快就该散学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李琀欢快的声音:“外祖父,我来了。”
陆临眼睛骤然一亮,迅速起身。
李琀胖墩墩的身体迅疾冲了进来,扑进外祖父的怀里。
李珝李瑄今年都九岁了,一个是翩翩小少年,一个是美丽英气的小少女。兄妹两个稍慢一步,脸上俱是喜悦的笑:“外祖父。”
陆临乐呵呵地一手抱起李琀,另一手拍了拍李珝李瑄的肩膀:“一年多没见,你们都长大了。”
尤其是李珝,变化十分显著。
自李景下旨立储后,李珝就多了四个太傅。这四位太傅,皆是当朝大儒,每日精心教导太子殿下。
李珝就如被灌足了水的幼苗,迅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