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不知所踪(2 / 2)

“谁吃这玩意儿,”林楚天下意识讥笑一声,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巨大的空响,他窘迫极了,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只是,这个女人

和她碰头垢面不同的是,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儿化音,软绵绵的,霎时好听,林楚天却如雷贯耳,心中大骇,他猛地掀开遮住女子面容杂乱的长发,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虽然脸上全是脏污,但那双澄澈如同稚子的眼神不会变的。

是她!

“你为何在此!”他握紧了双拳,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十多年前发达之时休弃回家的发妻,她本是世家大族的嫡女,怎么会沦落至此?

“吃吃不打,”女人似乎被他吓住了,弱弱地向他求饶。

“你不认得我了?”林楚天捏着硬邦邦馒头,神情复杂。

当年他作为一个穷苦书生,受尽了银两不够的约束,便想着攀附权贵,走一条捷径,得知到某个世家大族的嫡女会在桥上游玩坠水的消息,他不管真假,心里总想着要去试一试,万一呢?

结果那晚,真有一女子掉入水中,他心跳如雷,一个猛扎,扎进冰冷的水里,紧紧抱住了她,如同抱住了自己的未来一般,他毁掉了她的清白,让她不得已下嫁于他,本以为至此借东风从此青云直上,没成想,这个嫡女因此被认定为家族的耻辱,除了给了她一套三进的宅子,再无陪嫁。

觉得自己深受欺骗的他,怒不可遏,对她冷眼相待,冷落讥讽羞辱她,直至后来,他得到三皇子的赏识,成为三皇子的幕僚,眼看自己渐已发迹,对于这个女人,他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休弃出门,反正她本就是蒋国公府的嫡女,就算被休弃回去,自此清灯常伴古佛,也必定不会委屈到哪里去。

女人见他似乎没有动手打她的举措,对着他露出一个小小的讨好的笑容,又将手里的馒头递了过去,“给你吃吃。”

馒头早就已经凉了,硬邦邦的,就算是他在最贫穷的时候,也不会吃这玩意儿。

女人瞪着澄净的眼眸,似乎在好奇那么美味的馒头,他为何不吃?

她将馒头撕成一片片,喂到他嘴边,“好~吃,不烫烫”她眉眼弯弯,脸上的脏污也挡不住她的风采,还极其认真地吹了吹馒头,让它凉一点。

林楚天嘴唇嗫嚅了一下,含着这片馒头,突然泪流满面。他得意之时,有的是人巴结,失势之后,便人见人弃,再无一人可信赖。

功名利禄又如何?高处不胜寒,为了一时的风光,自己已然孤寂了十余年。

休弃她的那十余年,他不太爱想起她,身旁却再也无其它女人,皆因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这些女人都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耳目,难保会捅他一刀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他登峰造极的阻碍,在这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就算他有了泼天的富贵,好像都不如这个馒头带给他的满足。

看着笑得痴痴傻傻的发妻,林楚天心酸之余终于意识到几分不对,他摸上她过分纤细的手腕,果不其然,她被下了毒,现在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至多只有两三日的光景,而他,救不了她

他连补偿她,弥补自己罪行的机会都再没有!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啊!”生平从未自己恶行感到过抱歉的林楚天抱紧女人骨瘦如柴的身子号啕大哭,他对她而言,只是她的劫难罢了吧?没有他,她一定会如同其他世家女子那般,相夫教子,日子美满幸福,何至于此?

女人懵懵懂懂,半晌以后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馒头,都给你,吃,阿汝,不吃。”

然而女人终究还是走了,在三天后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倒在他的怀里没了声响,林楚天深深端详着她的面容,笑了,“放心,我绝不让你一人在下面受欺负了,”

他自刎在她的身旁,眼泪从眼角滑落,若有来世,他定要护她一世平安周全。

“当然,我想让你来一趟我的实验室,我和你是一个班级的。”扶阳直接就把目的说了出来,苏生感到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如此的自负,找别人还一副命令的口吻,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个什么意思,以为他算是个什么人?

苏生没回,那个人这正在输入中发了条信息过来,“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配合我,我愿意帮你早日解锁级基因。”

“你可能不知道,在学院的特优班中也出现过几个级基因,他们可以爆发强大的力量,但他们会被回收,大多数觉醒级基因后,却不能控制自己,甚至失去了意识,于是他们被检测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起,就会被囚禁起来,关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话确实骇人听闻,苏生看着这话,半信半疑的,那边直接发了个视频过来,一个完整的级被激活基因的持有者的视频,这个人失控了。

在一个狭小又潮湿阴暗的地方,这里除了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和一台仪器,就只有那个人失控的人,他愤怒的砸着墙要出去。

一瞬间所有刑具从自动划开的地板中出来,上下左右的铁链都朝着他扑了来,铁链上还有附带着针管,那针管里穿着透明的液体。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失控的级被迅速飞出的针管刺入,那身体的动静就变小了很多,整个身子直接倒在地上,手还是不停的扑腾着,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抬高,他的眼睛往向了那扇唯一的门。

那人分明还有些理智的。

无数的铁链像是有识别功能一样锁住他,那人直接被无数的锁链包围着,无力挣扎,最终被关入到一个全是绿色药剂的培养舱之中,在那药缸之中翻着白眼,药缸下的地板开了,药缸落入了一个黑暗的地上。

不久又出现了新的药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