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见祝尤笑没有当场答应他的请求,正准备再次求情,忽然看见皇上身后的魏公公在向他使眼色,于是便起身向皇上告辞了。
祝尤笑没有挽留,只是嘱咐喻代求等人即刻离京,不得再作停留。
一众人躬身行礼后,与严从汉一起退出了乾清宫。
“从汉,之前你为何叫我们不要随你一起求情?”出了宫门,喻代求不解地问严从汉。
“因为你们是皇上的人,不是我严从汉的人,你们应该站在皇上那一边,而不能站在我这一边。”
喻代求等人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好险,如果刚才自己随严从汉一同求情,势必引起皇上的猜忌,以为他们都与严从汉是一条心的,将来必然会给严从汉带来麻烦。
几人暗自感叹,皇上果然已不再是当初的蜀王了,伴君如伴虎啊,看来这朝堂之上的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对自如的。
“既然皇上有令,你们就快些起程吧,不要耽搁了,日后若有机会,兄弟们再重聚吧。”严从汉对喻代求等人说。
于是,众人便在宫门前,向严从汉拱手辞行。
想着严从汉日后一人留在京师这个是非之地,喻代求担忧地拍了拍严从汉的肩膀说:
“从汉兄弟,保重啊1
“放心吧,喻兄,我知道该怎么做1
看着喻代求等人各自离去,严从汉内心竟然生出了一种悲怆之感。
自从会试之后,一直到现在,他觉得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
特别是他和皇上。
皇上对待他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而他自己在许多事情面前,也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了。
他突然想起了此前孙正则说的话:高处不胜寒、逆水行舟、身不由己。
看来在朝为官,还必须稳得住心性、守得住操守,否则很快便会成为孙正则之流,为了权势而不择手段。
如此说来,孰是孰非,还真是不好判断。
人性,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出了皇宫,严从汉一路狂奔,向孙府跑去。
他不知道孙晓月母女经此变故之后,会伤心到何种程度。
想到此,严从汉的内心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回到孙府,十向名锦衣卫成员正在查封孙府,孙晓月母女在府门外抱头哭泣,祝若兮焦急地在一旁劝慰。
一名锦衣卫头目见到严从汉,马上过来奏报道:
“禀报少主,在下锦衣卫佥事,奉皇命查封孙府,望少主见谅1
严从汉当然知道锦衣卫是在执行皇命,因此没有作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问:
“孙府的钱财物资要一并查抄吗?”
“没有,皇上的意思是暂且查封,并未下命查抄家产1
“好的,知道了,你忙去吧。”严从汉说完,向孙晓月母女走去。
孙母见严从汉返回,立即哭着上来问道:
“从汉,你告诉伯母,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伯父?”
严从汉以为,孙母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肯定会加以责备,想不到只是询问孙正则的情况。
看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孙晓月已经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了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