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听完喻代求的长篇大论,这才理清了头绪。
喻代求与若兮此前所说的,派人进入武学之事,与福王无关,现在按照严从汉的理解便是:
喻代求为报父仇,幼年混入福王府入籍,后成为若兮郡主的侍卫。
若兮郡主母女待喻代求不薄,赢得喻代求的死心追随。
后来郡主知道了喻代求的身世,协助他参加武学,争取入仕,从而报仇。
仔细想来,这件事情与严从汉先前所想相比,确实复杂了一些。
但要简单的理解,便是若兮与喻代求的所作的为,确实与福王无关。
理清这些头绪后,严从汉对喻代求说道:
“你也不必忧虑,至少截止目前,你仍是武学的生员,只不过……”
“不过什么?”喻代求紧张地问。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仔细斟酌一下‘国仇家恨’这四个字,否则……”
“否则又怎样?”
“否则,你将被仇恨的情绪所左右,到时别说报仇了,只怕连这一生都很难有作为。”
听完严从汉的话,喻代求再次陷入了沉思。
喻代求思虑半天,突然站起身来,对严从汉说道:
“严兄弟果然是名将之后,心胸、格局远非常人能比,喻某佩服!
从今往后,喻某愿一心追随您的左右,惟您之命是从,虽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至死不谕1
说完,竟然朝着严从汉叩头便拜!
喻代求的这一过激行为,让严从汉一时竟手足无措,连忙将其扶起:
“喻兄言重了!你我皆是身负国仇家恨之人,今日势微,当顺势而为,他日,必然厚积薄发,一飞冲天1
之后,两人竟然相拥而视、豪爽大笑不已!
片刻之后,两人冷静了下来。
“严兄弟,你要注意身边一个小人1喻代求说道。
“哦?你是指王灵均?”
“你也有所察觉?”喻代求吃惊地问。
“没有,虽然小弟刚进镖局之时,此人对小弟总是百般刁难、处处阻扰,但毕竟师兄弟一场,也无大怨。”
“这便是严兄弟君子之心,难度小人之腹了1喻代求感叹道。
“哦?喻兄此话何意?”
“据愚兄所知,王灵均才是福王的人。”
“他是福王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严从汉之前从若兮的话中已猜到了几分,但现在听喻代求说来,仍不免有些震惊。
“说实话,愚兄对此事也知之甚少,只知福王曾向他许诺,若事成之后,一定设法让他娶胡玉凤为妻。”
“啊?他果然是冲玉凤师妹而来,可是他不是已经向别的女子下聘了吗?而且,福王以何事作为筹码?”
“这些,对于愚兄来说,也是一个谜,在此之前,此事与我无干,因此极少去打探。”喻代求说道。
严从汉听完喻代求的这番话,心事明显又重了几分,他想了想,说道:
“明日,世子便要前来迎娶玉凤师妹了,那他还能怎样?”
“严兄弟可知,鱼死网破、狗急跳墙?当然啦,我也是猜测、料想,至于事态如何,我确实不知。”
严从汉的脑子开始飞速地运转,但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料想不出,此时的王灵均,还能做出什么祸事来。
想不出就别想了,免得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