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姐,莫操那些有的没得的闲心了,倒是你自己,这事祁、慕容两家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该死的祁暮清,我真想拿剑宰了他。偷偷摸摸地溜回来,提剑擅闯皇家别院,又惊得你差点就……哼!就这三条,就够他死好几回了。
惹出了事情,居然甚么都不说拔腿就跑了。当晚就和慕容棋那混蛋去了月满楼,哼!真恨不得活拆了那家伙,要不是今个流言蜚语都传到了永安宫,我还被蒙在鼓里了。”
相对于长宁的咬牙切齿,平阳听了倒是出奇的平静,浅浅勾唇笑了下,回道:“是嘛?傻妮子,咱姐俩好容易独处一会,莫提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正好,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孩子就要出世了,可眼下朝廷这情况,这孩子暂时见不得光。我想:给肚子的孩子寻个人家,代为托养一阵子。”
“呃……”
闻言,长宁难掩惊讶,咬唇蹙眉苦思了会,抬首小声地探问道:“二皇姐这么说,心里可是有合适的人家了?可否告於小妹,参详一二。”
平阳眸光黯了黯,敛眉低首回道:“是有个好去处蚂蚁论坛首发,可……可我不知如何开这口。”
“哦?!谁家,小妹我可认识?”
“结庐草堂!若那人不介意,我想将孩子认他做义父……”
由不得长宁不惊讶,呃,这是哪出?孩子不给祁、慕容家,更不给李氏宗亲来照顾,而是送到了结庐草堂齐夫子那,二皇姐到底想甚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抽搐的后台,前台有了没?
PS:最近几个月可能都是周更,信子实在太忙,抱歉!!
七六回 惊蛰
长宁怔得半日说不出话来,抬首仔细瞅着面前温柔浅笑如兮的二皇姐,想寻找出一些端倪来,却一无所获。张了张嘴,只觉喉咙干涩,鼻头发酸,迅速垂下螓首掩饰去自己的这份异色。思酌再三,启唇低语道:“二皇姐,可是真想好了?”
平阳愣了下,故作轻松地勾了勾唇,笑道:“呵呵,瞧你,往日的伶牙俐齿利索样去哪里了?怎么?难道你也觉得不妥嘛?”
瞧到二皇姐这样,长宁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纵使心头有再多疑问不解,却再也没法开口细问,扯唇笑了笑,说道:“送那也好,都放心的人,回头我就吩咐下去。倒是二皇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的乖侄儿!这次可吓坏了我。齐夫子那,二皇姐开不了口,我来说。所以,姐姐就放心吧。”
说到这,停了停,半撒娇地依偎过去,揽抱住平阳的腰,埋首蹭了蹭,小声呢喃道:“二皇姐,再抱一抱我……”
两姊妹相互依偎,不再言语,点滴皆在心间。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点点地灰蒙黯淡,好似如今京城飘摇动荡的局势,处于权力漩涡身陷囹圄的她们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思及,平阳下意识地揽臂回拥紧长宁,心里暗暗许诺纵使她粉身碎骨,也要护住这个家。
这厢暂且不提,那头,月满楼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梳妆打扮好的美人儿衣香云鬓风姿窈窕,扭着水蛇蛮腰,上前含娇细语地揽过恩客的手臂,小鸟儿般地依偎上去哄得那些火山孝子心肝儿乱颤,顿时没了方向,一头扎进了温柔乡。
灯红酒绿不夜天,纸醉金迷销金窟。恩客们一掷千金许风流,美人儿欲迎还拒情凝睇,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不过是浮华眼前度。
相较于外面的热闹,楼上西角僻静的厢间却是另一番光景。无奈地瞥了眼圆桌边喝得早已烂醉却仍在继续灌酒消愁的祁暮清,又瞄了瞄桌上地上杂七竖八的空酒坛,抬首四下瞧了瞧门窗紧闭的屋内,慕容棋蹙了下眉,微微叹了口气,没再像先前那样立刻出言讥讽挖苦。只随手掩好房门,径直走过去,打开所有的窗棂,任由微凉的晚风吹进来,吹散满屋的酒气污浊,而后背手面窗静立着,瞧着窗下的洛河水,不发一言。
就这样,彼此静默了好一会儿。
闷头喝酒心情甚差的祁暮清自然受不得这压抑的气氛,没好气地摔了手里的酒坛,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怒道:“阴阳怪气地做甚么?有话就说,否则滚~”
话音未落,他跌坐会了凳子,随手捞起一坛酒仰头继续灌。
闻言,慕容棋回首淡瞟了眼,倏地,咧唇狭促地笑开道:“还以为这几日你喝傻了,只会灌‘忘情汤’,原来不傻。”
祁暮清目光一沉,面色阴鸷甚是骇人,咬牙切齿道:“滚,否则休怪……”
“啧,兄弟,你这脾气呀,真是够臭的。难怪吓得小平阳受了惊吓,差点呜呼哀哉!可怜的小美人,真是前世不幸遇到你这楞头青臭石头。唉,不说其他,就连这月满楼最温柔可人的寄琴姑娘都被你给撵走吓哭了,你说,你这小子……呃,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子,你今个敢动兄长我一根寒毛,底下的话憋在肚子里烂了,我也不告诉你。”
余光瞄到对面突然怒挥过来的铁拳,慕容棋赶紧收扇格挡开,并迅速往后退几步抬袖挡护住脸唯恐自己的俊颜遭其辣手。勉强站定身形后,跳脚怒道:“臭小子,你来真的!叫我走是吧,好!走就走,好心当作驴肝肺,希望你日后别后悔!去喝吧,继续做你的烂醉鬼……”说着,慕容棋作势开门要走。
淡瞥了眼,祁暮清寒眸冷了冷,怒极反笑,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仰首又灌了几口酒,半讥诮地回道:“呵呵,你好心?!真是笑话,想看热闹就直接说,这样着实虚伪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