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肯定着急啊。但是他手下那么多弟子,不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扔下大家跑去临安要人。”万俟尧心中无奈,“如果贸贸然行动,司家有可能给师父扣个挑拨父子关系的污名,搞不好会连累整个七星学院声誉受损。”
凤幽月没说话,她试着用通讯器联系司青司云,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现在司青司云生死未卜,如果是司怀搞得鬼,那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凤幽月声音微冷,“当务之急,是要去临安看一看。”
她顿了一下,对万俟尧道,“明日你去请袁长老,我去请司云的师父,我们坐下来好好探讨一下。”
……
第二日,万俟尧把凤幽月的话跟袁长老讲了一遍,袁长老也没了上课的心思,直接去了峰主殿。
司云的师父南长老在得到消息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脸上均带着焦急之色。
自家徒弟有难,他们哪能不担心。可偏偏搞事情的是徒弟的家人,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们没办法出手。
事关七星弟子,轩辕问天也停了课。
三位长老和几位徒弟关起门来商量了一番,确定接下来的行事计划。
……
一个时辰后,凤幽月刚回到星苑,便被一个小执事拦住。
“凤师妹,你的信。”
凤幽月看着面前的信封,讶异挑眉。
家里人和易渊他们都是用通讯器联系的,谁会给她写信?
道了声谢,凤幽月拿着信回了院子。
打开信封,一个东西从里面滑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幽月低头一看,脸色一变。
这是司云的玉佩!
她不会认错,这个玉佩是前段时间逛街时,她陪着司云一起买的!
凤幽月连忙打开信,信上两个血字好似一团煞气扑面而来
——救我!
凤幽月瞳孔一缩,眼底瞬间一片冰冷。
真的出事了!
……
一刻钟后,万俟尧、郁晨、凤无涯等人全来了。
大家围着那封血书和玉佩,神色凝重。
“这的确是司云的东西,字迹也是她的。”凤幽月沉着脸,“不过她的字迹力道虚浮,应该是受了伤或者身体极度虚弱。”
司云的情况很危险。
大家的心沉了沉。
“不能再等了。”万俟尧唰的站起来,桌上的茶杯差点被带翻,他大步往出走,“我这就去救她!”
“回来!”凤幽月一声娇喝,一道劲风将大门关上。
“要救也要想出个对策,司家虽然不是一流世家,但是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万俟尧站定,一半脸隐在阴影中,眼底的急躁几乎要化为火焰燃烧起来。
凤幽月看着他的表情,一愣,心里灵光一闪。
“你过来坐下。”她对万俟尧招手,敲敲身旁的桌子。
万俟尧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坐定。
凤幽月看了大家一眼:“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对他说。”
众人一头雾水的退出房间。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万俟尧沉重而焦躁的呼吸声。
凤幽月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心头浮现出一丝疑惑。这还是当初在试炼峰那个又消极又纠结又胆小的万俟尧吗?
简直变了个人一样。
“幽月,你……”
凤幽月:“爱情使人成长。”
万俟尧:“……”脸色一变。
“你的成长我看到了,脾气的确长了不少。”凤幽月话里有话。
万俟尧握了握拳,心头一跳。
“什么时候开始的?”凤幽月问。
万俟尧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吐出一口浊气。
“进学院没多久,她不知道。”
是的,他暗恋司云。
当初在试炼峰,他就被那个看似胆小却十分坚韧的少女吸引了。
他虽然姓万俟,但只是一个旁支家的弟子。父母天赋一般,一家三口在家族的尔虞我诈中战战兢兢的保全自身。
这样的生活,让他习惯了消极,习惯了纠结,习惯了怯懦。
他贪生怕死,却在试炼峰中遇到了一群胆大妄为的同伴。
这些同伴令他震撼,却也让他感到自卑,以及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他默默的跟着队伍行动,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好像是一个影子。
原本以为没人会注意他这么怯懦的人,可那个胆子小小却特别心细的小姑娘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