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以后,这些电话和来客,才算是绝迹了。
王晓松跟梁宝伟总算是得以好好睡一觉,但是与此同时,乔波的日子,却非常不好过了。
在省城川洋市郊区的一个别墅区里面,乔波跪在光洁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对面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纪比他大个十几岁的男人。而吴星宇则面带惧色的站在旁边,身子微微佝偻着,以表示对那个男人的尊敬。
“废物!我让东东那孩子跟你出去透透气,你倒好,直接给我把东东弄进去了!我们乔家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
乔广寒整个人气得发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年六十一了,我是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将来提示要继承我们乔家家业的!他现在才二十出头,你就让他有了刑事前科!”
乔波低着头,吓得体弱筛糠:“大哥,我当时已经在劝东东了。其实人家王主任已经给了机会了,他就是想让东东态度端正点道个歉。谁知道东东这孩子他脾气太倔了。”
“你在把责任推给我儿子是不是?东东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请,你这个当叔叔的难道也不懂事情?
还道歉?道什么歉?就几棵烂草!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我去蜀中投资。我想吃野味,他们当地市长亲自打电话给保护区,让人弄来了熊掌给果子狸。就在他市长办公室里亲自给我炖的!
现在就碾碎了几棵破草,就让我儿子道歉?我儿子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他真是个官阶够高的干部也就不说了,一个小小的新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他有什么资格!”乔广寒怒道。
吴星宇站在旁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乔东东一身的臭毛病,看来全都是他爹惯出来的。
这时候,连乔波都在腹诽:大哥你有钱有势,你厉害。但是你有本事惯着你儿子,怎么就没本事给你儿子把这事儿平了?让我跪在这里算他妈的什么事情?
乔广寒看着旁边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白律师,我儿子的这个案子,我要让我儿子无罪释放,你有多大的把握?”
白律师皱着眉头:“从乔副总还有吴主任的口述听上来,当时王晓松第一时间就已经进行了取证。我已经查过资料了,王晓松说的没错,这种大叶流苏草,的确是联合国濒危植物名录上的物种。
而且我们也查阅了一些鲁东省植研所的资料,基本上可以确认,当初培育这些植株的成本,大概在四百到六百万元之间。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计算损失数额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
乔广寒勃然大怒:“你是干什么吃的?就碾碎了几颗草,就要去坐牢?”
白律师蹙眉道:“乔总,请您稍安勿躁,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商量对策么。现在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我担心不太好操作。”
“我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我儿子,花多少钱,我都无所谓!”乔广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