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存活下来的人呢？”

“也都有一定程度的改善，有一些大约能够延长一年到三年的寿命，还有一些情况不太好的，跟先前差不多，也就恶化的。”云画很直白地说，“这是一份更加准确的报告，您可以看看。”

“我不看。”齐老摆摆手，他叹了口气，“阿衡也是，多灾多难。我不管那么多，我只问你，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对不对？”

云画抿唇，片刻之后坚定地点头，“是，综合很多情况来推断，这是齐子衡唯一有可能生还的机会，如果不采取治疗措施的话，他的大脑里那些像雪花一样的病灶就会不断扩大，不断感染周围的健康脑公司，直到最后，整个大脑全部病变，死亡。整个过程长则一周，断则一月。”

齐老闭上了眼睛。

他没思考太久，就再度看向云画，“我把阿衡交给你了！”

云画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我相信你，我就这么一个成器的孙子……”齐老说不下去。

就在这时，齐子衡的父亲快步走了进来，看了云画一眼，就直接看向齐老，“爸，她说的那个什么实验，根本没有保证，死亡率那么高，送阿衡过去就是要让他去死，这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我……还是留在国内再慢慢想办法治疗吧，总有希望的……”

“你闭嘴！”齐老的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阿衡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看上他手头那一摊子了是不是？阿衡是你亲儿子！你再不待见他.妈，他.妈都已经死了，他是你亲生儿子！你就这么盼着他死？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却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瓜分他手中的东西了，你这爹当得可真好！真好！”

齐老气得大喘气，“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没死，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做主！你爱娶谁是你的自由，但想夺走我孙子的东西，你做梦！滚，现在立刻滚！”

齐父的脸色非常难看，可是最终也不敢触齐老霉头，满脸不高兴地离开。

齐老气得脸色发白，坐着一阵阵大喘气，他身边的保健医生不断地给他顺气，还让他喝水，好半天齐老才缓过来。

“别管这些，既然还有这么一次机会，那就带阿衡去搏一搏！我把他交给你，我信你！”齐老道，“爷爷知道你花了很多心思，这机会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得来的，无论结果如何，爷爷都一样感激你！”

“您别这么说，我会尽力。”

送齐子衡出国，云画调用了私人飞机走国际航线的。

毕竟私人飞机的空间比较大，也能放置较多的医疗设备，谁也不知道路上齐子衡是否会发病，一旦发病，需要在飞机上实施抢救，空间小了没有设备可不行。

她让唐末亲自送齐子衡出国，她自己就没有跟过去了。

莱恩教授的研究中心的情况已经调查得差不多，这项实验性的研究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成功率很低，却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如果不去，就只能在家等死，这一点点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希望，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奢望，所以即便是A国那边可能会因为死亡率高的问题，关闭这项研究，但私底下很多晚期无可救药的病患，都极其反对，他们很想去试一试。

下一期研究是否还能继续，云画不知道也不关心，至少这一次齐子衡赶上来，他还有这么一次机会，而且经过某些运作，齐子衡是会直接接受治疗的，而不像是其他志愿者那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接受了治疗的实验组，还是接受安慰治疗的对照组。

这件事情是因云画而起，可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是这些了。

她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国家队已经下发通知，召集她参加集训，为12月份在迪拜举行的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做准备。

同时，也是要看看她的成绩如何。

毕竟她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比赛，训练赛的成绩再好，也总有人不承认的。

这两年的时间，国家队也是风云变幻，很多事情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云画也需要提前去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