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皱眉，这话在现场的时候，她也听到了。

“里里踩了刹车，如果她不踩刹车，我就死了。”顾淮一道，“她不准金狼杀我……金狼有那么多机会杀我，可是他没有。甚至……甚至在我杀了里里之后，他已经怒火滔天了，却还是没有杀我。为什么？”

云画抿唇，没有回答。

顾淮一说：“看得出来，他很爱里里。他答应过里里不杀我，哪怕我杀了里里让他愤怒到失去理智，他也还是没杀我，他始终记得里里的话……所以云画，如果我相信里里，不开枪，那么里里就会赢得赌约。那金狼是不是就会按照跟里里约定的那样，离开国境，并且在他有生之年不让一克药品从他的渠道流入国境？”

“云画，这会儿我有些不知道，我到底是在为里里难过，还是在为错失了一个罪犯最大的赌注而难过。”

“接下来怕是要不安生了。”

“金狼的报复，一定会很重很重。”

“他是答应了里里不杀我，可他知道，他有的是办法让我比死了更难受……”

“接下来，他可能会疯狂地往境内犯罪，会有更多的家庭更多的受害者……”

顾淮一看着云画。

他眼中尽是迷茫：“我抓金狼，是为了阻止罪恶流入。可是现在，因为我，反而让事情变得更严重。金狼的疯狂，我都不敢想。”

“我想阻止罪恶，切断金狼的渠道，可却适得其反。”

顾淮一苦笑，“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云画的眉头皱得很紧：“顾淮一，你清醒点，别上了金狼的当！你以为，罪犯会有什么信用？他说退出国境就会退出国境？他说不让一克罪恶从他渠道流入国境就真的能做到？你是不是傻？就算他答应你了，就算他真的愿意做，可他那些手下呢？他的渠道，他不用自然就会有别人接手。若真不做这门生意，那些人难道就能改行了？”

顾淮一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