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醉到了极点的季衍,盯着薄司擎手机上的照片,整个人都懵了。
“这照片到底哪儿来的?”季衍猩红着眼睛问。
薄司擎皱着眉头,伸手要去夺自己的手机。
可季衍却死死地护着手机:“这照片,哪儿来的!”
“这……这照片是在我家拍的,怎么了?”云画不明所以地问。
季衍双手紧握着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看了又看,紧接着,他好像是头晕一般,猛地甩甩头,“我,我喝醉了,是不是?”
“……是。”
“哦。”季衍依旧紧紧地抓着手机,“那等我……等我酒醒了,再看。我怎么……好像看到岑爷爷给,给小姑姑的……的嫁妆了……”
季衍握着手机,靠在座椅靠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云画这会儿有些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
她看了薄司擎一眼,而后就试探着伸手去那季衍手里握着的手机。
可季衍握得很紧!
很紧很紧!
云画拽了一下,没拽出来不说,还被季衍条件反射一般地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白嫩嫩的手背都被拍红了。
云画无语极了。
薄司擎皱了皱眉,拉着她的手看了一下,“没事?”
云画无奈:“能有什么事啊,不过醉鬼的力气有点儿大。”
薄司擎显然也意识到了,不能跟醉鬼计较太多,就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云画忍不住问。
薄司擎显然也不平静,他看着云画,迟疑了一下:“醉鬼的话,不好说。不过我们可以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再问。”
“可我……等不及呀。”云画有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口气被吊着,不上不下,特别特别难受。
薄司擎无奈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急也等着。都等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会儿。”
云画鼓起了腮帮子,是不急这一会儿……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别说是这一会儿了,就是两会儿三会儿也不急啊,偏偏!
偏偏答案都到嘴边了……
越接近答案的时候,就越紧张,就越迫不及待,这种心情也真是煎熬啊。
送季衍去了别墅,季衍的酒品还行。
也就是在车上说了一会儿胡话,然后就睡了。
到了别墅之后,薄司擎把他给抗去了客房,丢在那儿,管家林叔让佣人去给季衍洗脚,擦一下手和脸。
季衍全程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佣人出来的时候,把季衍原本一直窝在手里的手机给拿了出来,交给薄司擎。
彻底睡死了的季衍,手自然就松开了。
薄司擎打开手机,看到那张图片。
云画也凑了过来。
看了看图片,又看向薄司擎。
四目相对。
“刚才,季衍说,他好像看见了岑爷爷给小姑姑的嫁妆……”云画的喉咙有些发干,“什么意思?”
薄司擎无奈地起身,拉着她上楼。
别墅主楼的楼顶,是空中花园,薄司擎带着云画上去,躺在一张藤椅上,握着她的手,低声说:“意思就是,那梳子,可能是他小姑姑的东西。”
云画是真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那梳子,可能是薄司擎小姑姑的东西。
嗯……为什么呢?
那梳子明明是妈妈的东西。
可那梳子到底是不是妈妈的东西,也不好说,毕竟妈妈从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她只是觉得那梳子很熟悉,她也很喜欢……说不定那梳子是别人的东西呢!
说不定妈妈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那梳子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梳子是妈妈姜寰清的,也是季衍小姑姑的……
那意味着,妈妈姜寰清,就是季衍的小姑姑。
云画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乱了,完全沉静不下来。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
“我……”云画咬着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心里很乱。
两人躺在藤椅上,薄司擎从背后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是,没什么不好;如果不是,也没什么遗憾。”
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办法安抚她躁动的心。
云画还是有些抓狂。
她忍不住抓住薄司擎的手,放在唇边咬。
“我还是……很……”
原本侧着身子,被薄司擎从背后抱着的云画,忽然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夜凉如水,月色皎洁。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的脸。
刚才还躁动的心情,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他的瞬间,她就忽然沉静了下来。
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别想了,躺一会儿。”薄司擎的声音很低很轻,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质感,好听得让人迷醉。
“好。”云画的声音也很轻。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间。
她知道他的用意。
有些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会儿想太多也没用,反正答案等季衍醒来之后,就会揭晓,与其焦虑地过一夜,不如换一种方式,让这一夜变得更美好。
“画画,我好喜欢你。”薄司擎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
云画承认,他的眼神和他的声音,让她完全无法抵抗。
“有多喜欢呀。”她轻轻地咬着唇,眼神中尽是欢喜。
“很多很多的喜欢。”
“……”云画唇边的笑意完全压制不住。
“从未有过的喜欢,越来越喜欢的喜欢。”薄司擎的声音更低更哑。
心中的欢喜,差点儿要溢出。
她的手,轻轻地点着他的喉结:“薄司擎,我也好喜欢你,从未有过的喜欢,越来越喜欢的喜欢。”
薄司擎无奈地捉住她的手,“不要乱动,痒。”
云画噗嗤笑了,又点了一下他的喉结:“这里,痒呀?”
“你碰哪里,哪里就痒。”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指尖,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