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他的敌人,更不是狼心狗肺,而且他还是我们营的将军,看他受苦遭殃,我不忍心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是他兄弟,难道你忍心?”
霍权道:“忍不忍心都没用,他都得受着。”
后来五十军棍打完了,赵歇后背还是不可避免有些破皮之处,他那交错的棍痕,更是惨不忍睹。
日光下,他汗流浃背,顺着他的肌理线条淌下,淌过他破皮的棍痕处,染得血红。
赵歇缓了缓,方才动手穿衣。
霍权上前去扶他,被他抬手拂开。他自己穿好衣服,系好衣带,动了动双膝缓慢而沉稳地站起来。
而地上他双膝跪的地方,分别是两滩湿痕,是他湿淌的汗水。
他回身准备离开,却不料抬眼就看见楼千古站在不远处,不由身形顿了顿。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也是暖热的,日光刺眼,她便极力眯着眼,却见得他轮廓深邃,就连表情和眼神都不辨深浅。
楼千古问:“赵将军还好吗?”
赵歇道:“我没事。”随后他从楼千古身侧经过之际又道,“日头大,郡主还往阴凉处去。”
楼千古见他要走,道:“不先处理一下伤势么?”
赵歇道:“回营再处理。”
然后他便和霍权一道离去了。
回了营地,还要安顿好随他这两日日夜搜寻、到处跑都没空当歇口气的士兵们。
事实上,就赵歇这般办事能力和效率,便是紫陵侯对地形再怎么熟悉,她和她的残兵败将想要逃出去也是有难度的。
然,有人助了紫陵侯,路上她的兵将又分数路吸引追兵,才使得她最终销声匿迹、无处可寻。
她心如明镜,助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东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