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宋江与戴宗论道理、讲法律的时候,戴宗怒道“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这厮视人命如苍蝇,说他草菅人命不过分吧?
不过,此等人好招募,只要抓紧了他所爱好的,那就一点儿也没有问题。
而且,武大的怀中也藏着一封写给戴宗的信,这是吴用写给戴宗的,要知道,这吴用与戴宗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
用金银开道,加上吴用的面子,武大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用了些银两,武大很快便就找到了人,联系上了戴宗,随后便就去一个临街酒肆中楼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那戴宗便就到来,武大自然是少不得又是寒暄一番。
而寒暄过后,戴宗便就立即问道:“不知,兄长何处见吴学究来?”
武大笑眯眯地怀中取出书来,递与了戴宗。
戴宗拆开封皮,从头读了,藏在袖内,起身望着武大便拜。
当下戴院长与武大说罢了来情去意,戴宗、武大俱各大喜。两个坐在阁子里,叫那卖酒的过来,安排酒果、肴馔、菜蔬来,就酒楼上两个饮酒。
武大诉说一路上遇见许多好汉,众人相会的事务,戴宗也倾心吐胆,把和这吴学究相交来往的事,告诉了一遍。
两个正说到心腹相爱之处,才饮得两三杯酒,只听楼下喧闹起来,过卖连忙走入阁子来,对戴宗说道:“这个人只除非是院长说得他下,没奈何,烦院长去解拆则个。”
戴宗问道:“在楼下作闹的是谁?”
过卖道:“便是时常同院长走的那个唤做铁牛李大哥,在底下寻主人家借钱。”
戴宗笑道:“又是这厮在下面无礼,我只道是甚么人。兄长少坐,我去叫了这厮上来。”
武大自然是不会不允许的,而且心中暗暗高兴,这么一来这黑旋风也要纳入囊中了,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向武大又拱了拱手,戴宗便起身下去,不多时,引着一个黑凛凛大汉上楼来。
武大看见,吃了一惊,便问道:“院长,这好汉是谁?”
戴宗笑着说道:“这个是小弟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姓李,名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为他酒性不好,多人惧他。能使两把板斧,及会拳棍,现今在此牢里勾当。”
杀人魔王,果然看上去就很有气场啊。
李逵被戴宗喊上来,本来就有些不快活,便就看着武大问戴宗道:“哥哥,这好汉是谁?”
戴宗对武大笑道:“庄主,你看这厮恁么粗卤,全不识些体面。”
李逵便道:“我问大哥:怎地是粗卤?”
戴宗道:“兄弟,你便请问这位官人是谁便好,你倒却说‘这好汉是谁’,这不是粗卤,却是甚么?我且与你说知:这位仁兄,便是闲常你要去投奔他的义士哥哥。”
李逵道:“莫不是忠义庄庄主忠义武大郎?”
戴宗喝道:“咄!你这厮敢如此犯上,直言叫唤,全不识些高低,兀自不快下拜等几时?”
李逵则笑着说道:“若真个是武大郎,我便下拜;若是闲人,我却拜甚鸟!节级哥哥,不要瞒我拜了,你却笑我。”
武大便道:“我正是忠义武大郎,忠义庄的庄主!。”
李逵拍手叫道:“我那爷!你何不早说些个,也教铁牛欢喜。”扑翻身躯便拜。
武大连忙答礼,说道:“壮士请坐。”
戴宗道:“兄弟,你便来我身边坐了吃酒。”
李逵笑眯眯地说道:“不耐烦小盏吃,换个大碗来筛。”
武大便问道:“却才李逵兄弟为何在楼下发怒?”
李逵道:“我有一锭大银,解了十两小银使用了,却问这主人家挪借十两银子,去赎那大银出来,便还他,自要些使用。叵耐这鸟主人不肯借与我,却待要和那厮放对,打得他家粉碎,却被大哥叫了我上来。”
武大暗骂了一声人渣,但嘴上很还是说:“只用十两银子去取,再要利钱么?”
李逵道:“利钱已有在这里了,只要十两本钱去讨。”
武大听罢,便去身边取出一个十两银子,把与李逵,说道:“好了,啥也别说了,你将去拿赎还了去吧。”
戴宗正要阻当时,武大已出手拉住了。
要知道,他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金银了,一些儿金银就能够获得长足的人才,这才是最关键的。
李逵接得银子,便道:“却是好也!两位哥哥只在这里等我一等,赎了银子便来送还,就和庄主去城外吃碗酒。”
武大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请家长将你带回去!”
李逵道:“我去了便来。”推帘子,下楼去了。
戴宗道:“兄长休借这银与他便好,却才小弟正欲要阻,兄长已把在他手里了。”
武大道:“却是为何?”
戴宗道:“这厮虽是耿直,只是贪酒好赌。他却几时有一锭大银解了,兄长吃他赚漏了这个银去。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还赢得时,便有的送来还哥哥;若是输了时,那里讨这十两银来还兄长?戴宗面上须不好看。”
武大笑道:“院长尊兄何必见外,量这些银两,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我看这人倒是个忠直汉子。”
戴宗说道:“这厮本事自有,只是心粗胆大不好。在江州牢里,但吃醉了时,却不奈何罪人,只要打一般强的牢子。我也被他连累得苦。专一路见不平,好打强汉,以此江州满城人都怕他。”
武大道:“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来俺们再饮两杯,却去城外闲玩一遭。”
戴宗道:“小弟也正忘了和兄长去看江景则个。”
武大道:“小可也要看江州的景致,如此最好。”